冥玨這才化開了冷意,淡淡一笑:“來看你。順便講個久遠的故事給他們聽。”他雖向玄霜說著,卻一直看向童戰。
童戰會意一笑:“那就請入內相敘。”
冥玨也不多言,徑直向裏走去。
童戰不以為忤,跟了上去,與他並肩而行。將眾人落到了後麵。
冥玨突低聲問道:“怎麼樣?”
“恩?”童戰不解。
“玄霜的病。”
“靈秋說有的治。”
“那就好。”冥玨明顯的鬆了口氣,“至少她不會象幻兒和天雪一樣,還來不及享受世間的美好,就去了。”
“你,認識天雪?”
冥玨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很久以前就認識了,真的很久、很久了。”
童戰聽出他語音中的悲愴,一時也默然了!
狂風的起與終同樣能夠突兀,也同樣因為一個人,冥玨。
尹天奇訝然望了眼瞬間回複藍的天空,就見冥玨走了過來。“冥幫主。”他的語音客氣而戒備。無須多想,童戰作態不來這輕視一切的傲與邪氣,這,隻能是冥玨。
冥玨淡淡而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卻在看清他的容貌後,怔了一怔。“尹天奇。”他以肯定的語氣道出他的疑惑。那聲音,冷的找不到一點溫度。
不待尹天奇的回答,他冷笑倒:“你竟真如願了。可,今生你又護了她什麼?”他隻那麼站著,含了薄怒的眸子逼視著尹天奇。
刹那間,尹天奇隻覺周圍的空氣似被抽離,呼吸都變的困難,而愈來愈大的壓力推得他直要後退。
一隻手及時扶住了他,壓力頓時全消,尹天奇感激地回頭衝童心一笑。
靈秋款款走來,盈盈一笑:“主人。”
童心挑眉,想不到她與冥玨竟還有關係。
“你?!”冥玨深沉的眸子劃過一絲驚訝與疑惑,還來不及留下痕跡,就消逝了。是她,他微勾起興味的笑,他得到的“驚喜”遠勝過他所能想象到的。“不為我介紹下嗎?”他意有所指的說。
“不必了吧。你,我們認得,而我們,隻是小角色。”童心平靜無波的應道。
冥玨拊掌:“很好。”再不多看童心一眼,徑自坐了下來,等待童戰。
童戰、玄霜相偕而至。若說冥玨如狂風,他的存在就是顛覆的話,那童戰就似烈日,他在,即使灼人也是暖意。童戰的到來破開了大廳中沉寂的寒意,一切又平常了。
與童心交換了個眼色後,童戰傍尹天奇坐下。
玄霜走到冥玨身旁:“冥,你說要講的故事呢?”
“講起來,很難服人。”隻有麵對玄霜,冥玨才微露出笑意,“而,既然靈秋在,不如請她助我,讓一切重演。”
玄霜回頭望向靈秋:“可以嗎?”她擔心的是靈秋法術還沒恢複。
靈秋向玄霜回以一笑:“樂意之至。但——”以冥玨的法術,她並不需費力,隻是做個媒介罷了。她以眼色征得童戰的頷首,才點頭示意同意。
“好。”冥玨驀然一笑,右手一遞,淡淡的黑氣漸漸自他掌心漫出,在靈秋身前結成等人高的黑霧。靈秋淺淺一笑,右手中指隨意在霧上劃出一道圈,紅光一閃,那圈中竟現出鏡像。鏡像飛快變幻著,終於在一間屋中定格了。
眾人屏息,靜待著這塵封千年往事的開啟,而冥玨,靠了椅背,怔怔地晉入回憶,竟露出疲憊與無力。隻是,無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