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仲收回目光,望著玄霜。會是她麼?若他的推斷錯誤,會不會反害了她?他有些猶疑。
那紅色閃電漸近了,卻突然碎裂,化作絲縷的紅圍著那水氣旋轉著。上升的速度更快了。
白色龍影卻是徑自轉了方向,回到岩頂。
岩頂的人看得分明,卻不太知道眼前這景象代表什麼。隻是見童戰沒事,都是鬆了心。
童心心中暗道,她果然不是常人。這樣想著,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悵然。
見那片光影近了,先回到岩頂的童博忙讓大家退了開去。
微微一笑,方才斂去紅光的靈秋扶著已力竭暈過去的童戰看向同樣剛幻化回原形的幽羅:“沒想到,你仍會救他。”
幽羅搖頭:“救他的是他自己。若非他一念求生竟用心語喚起那片水氣。誰也救不了他。”他心下亦暗驚,童戰的法力怎地好似增長了不少。那情形,童戰竟還能用法術,雖然說並非光暈隻是水氣,也是很了不起的了。童戰畢竟是童戰,他釋然一笑,轉身準備離開。
“你……還是要回去嗎?”靈秋問著。
幽羅停了下:“是。”
“為什麼?”
“你們選擇了童戰,而我隻是選擇了跟隨幫主。”是的,他隻是選擇了和她們不同的選擇。他已然想過了,並沒有誰錯。都是因那自被冶鑄出就存在的注定,注定追隨冶鑄者,不管經過多少時間,幾世輪回。隻是,天意卻給他們開了個玩笑,冶鑄者和冶鑄者的來世竟同時出現,怎麼選擇都是背叛。
靈秋點頭,知道他若有了決定,那就是再不會改變的。也沒有人多說什麼,他們都知道不是自己開口的時候。
幽羅走了,風中傳來他的話語。“他原本也隻是個失去心愛之人的寂寞男子而已。“
因著童戰毒傷沉重,童心與靈秋再不耽擱一秒,直接向禦劍山莊進發。急卻並未亂,童心仍記得留下天行長老,合五大長老之力守護族人,加強結界。靈秋半真半假的敷衍讓童博停止了追問,可豆豆……隻靜靜聽著,卻仿佛明白了一切。
“豆豆,她跟你說了什麼?”童心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靈秋微微應著,沒有多說。心下卻悠然向往。族長與豆豆,那五年,他們相互扶持,走過一千多個失愛的日子。那種情誼,不僅是友人,也不僅是家人,更是相依。相依嗬!淡極而美的詞語,真好。
似乎所有人都將趙雲的存在忘記般,沒有人提起她,也沒有人來問罪,隻各自散去做著自己該做的事。似乎連她自己也已忘記了,隻呆呆跌坐在地。
天色近暗,岩頂冷意漸濃。
可畢竟還有一個人不曾忘記。
“雲姐。”這仿似自記憶深處傳來的呼喊卻真真切切響在耳邊,而這呼喊有著太多難解的情緒。
會這樣叫她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早已逝去,那……她轉頭,沒有意外,是豆豆。“你來幹什麼,看我笑話?”摒退方才升騰起的些微暖意,她敵意的問道。
豆豆走到她身邊,溫柔笑著:“雲姐,我們姐妹好久沒好好聚聚了。”
禦劍山莊。
憂心著玄霜安危,月牙催著隱修急急走來,終快趕到山莊了。卻見著莊外圍著一群她不認識的武林人士,也並沒與鐵衛衝突,隻那樣圍著。
月牙並沒太在意,拉著隱修快步進了莊子。
“月牙姐姐。隱修?你去了哪兒,害我好找。”靈秋微微抱怨著,走了近來。
“沒出什麼事吧?”月牙關切地問道。
靈秋笑笑:“沒呢!有隱修在,就是出事還能解決不了嗎?”
隱修歪歪眉,沒好氣的說:“說吧,又有什麼事啊?”
靈秋斂了笑:“族長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