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玉是一個女生,眉眼清秀,身材纖細,頗有小家碧玉之態。芸芸眾生,這算是稀鬆平常的事情,隻這些並不值得讓筆者對她多費筆墨。而且在這樣一個整容出神入化的高科技時代,天生麗質並不是太過值得驕傲的資本。筆者之所以寫她,是因為她有些不同常人之處。
首先,她孤高。其次,她還是孤高。讀者請別拍磚頭。因為她也實在是孤高。讓人恨的牙癢癢又嫉妒到肚子痛的孤高。
張愛玲孤高,我們可以理解並能給以諒解。因為她有孤高的資本。出身貴族血統,又早熟早慧,才氣縱橫一世。但林小玉的孤高,就有點莫名其妙。首先,家底不厚,貧民出身,沒有一點上得了台麵的靠山。絕非傾國傾城貌,而確實是多愁多病身。在任何人看來(包括她父母),她也都隻有被嫌棄的份兒,而絕沒有孤高的資本。
再者,她也並非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不要說古代的蘇小妹蔡文姬之類的才女,也不要說活在當代的有名氣的才女,林小玉連校級才女班級才女都夠不上。那她到底是基於什麼原因如此的孤清高傲呢?
在林小玉出生之時,她的父親是迫切想要一個男孩的,但事實和願望總是相反的。小玉的出生直接粗暴地粉碎了林父傳宗接代的美夢。雖然滿臉的不甘不願,但小玉如白玉粉琢般的一笑,還是讓林父心頭略寬,不管咋地,總是自己的娃不是?!心頭一動,也就取名為“小玉”了。
小玉出生之後,不知道是因為皮膚白還是眉眼比較生動的緣故,從小就表現出農村妞不該有的小資情調。說話細聲細氣,吃飯細嚼慢咽,走路悄無聲息,睡覺從不蹬被子。衣服要一天一換,一天要洗臉兩次,刷牙兩次,洗腳一次,飯後必要喝茶,睡前必先梳洗。
這些要求對於城裏的姑娘不算什麼,但對於鄉下農村來講,就有點出格了。因為林母也並非出身書香門第,是窮了幾輩的老農民,在吃飯飲食各種事務上,自然是粗鄙不堪。莫說是一天一身衣裳,一個禮拜能換一次就不錯了。更不要說什麼刷牙洗腳之類的,那都是牙疼了腳癢了才會想起來的事情。林母對於小玉的這些舉動,最開始是相當抵觸的。雖然沒有像鄰人那樣冷言冷語夾槍帶棒,但眼神裏透漏出的信息也絕對是不屑一顧。但好在小玉的孤高是與生俱來的,對周圍人的反應基本上也是不屑一顧,仍然堅持著自己的生活做派。
隻是和心目中想象的檔次有點差距罷了。比如說,喝茶就不能喝剛采摘的新鮮的毛尖,而隻能喝些自己在山上采的茉莉花,洗漱呢,也不能買雲南白藥牙膏和高檔洗麵奶,而隻能用農村常見的中華牙膏和香皂。衣服呢,雖然是一天一換,但怎麼換也是那兩三身,而且絕沒有城裏人的時興樣式。
但不管怎麼說,在農村,她還是悄無聲息用自己的孤高向人昭示了一條大家潛意識都認同的一個事實——小玉的確是與眾不同的,說不定啥時候就山雞變鳳凰呢。還是不要得罪為好。
其實小玉自己也覺得沒有什麼出奇之處,成績並不是很優異,也沒有多麼厲害的特長,確實也沒有孤高的資本。她也想和別的女孩兒一樣,粗聲大氣的叫喊,到處瘋跑著玩,不拘髒淨,席地而坐隨意吃喝。
可是她還是做不到。即使是被鄙視被孤立,她還是要堅持自己那一套。這是下意識的標準,是與生俱來的,好像一生下來體內就另有一個人在支配著她,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全不由自己說了算!
這樣的情況持續到小玉十三歲。
十三歲,小玉剛上初一。很幸運的是,鎮中擴建,並且設了圖書室。房間雖不大,但古今中外經典名著倒也齊全。每周五下午會有一節課,是圖書室開放時間,學生分班級可以輪流去借書看。
輪到小玉班級的時候,大部分學生都去了外國名著欄裏或者是中國現當代文學類裏找,小玉慢步跺著,卻在中國古典文學欄裏停了下來。
她古文修養並不深厚,也沒有考慮到自己能不能看懂,隻是下意識站到了那裏,就像是被鬼神附了體,並且在掃射一遍後,就“隨手”抽了一本來。
這次小玉感受到體內那股力量的強大了!她本心生抗拒,不願意受它支配,想把抽出來的書重放回去。但腦袋轟隆作響,手臂根本抬不起來,並且當她把眼眸掃向手裏的書的時候,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她被固定在那裏,而書和自己的心髒之間,出現了一股彩色的光流,從書裏源源不斷釋放出彩色的小粒子經過光流進去小玉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