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入鋼柵內細加察看後,在打臘地板上發現了許多像銅元一般大小的不規則圓印與方印。在供桌上及供桌旁一隻椅上尋獲數根白色細毛,在供桌下尋獲一朵白絨繩花。
‘桌上椅上的白細毛就是白絨繩花掉下的絨毛。’盛有德說,‘而這朵白絨繩花就是掃帚星楊麗雲發上的東西。事實非常明顯,楊麗雲侵入庫房鋼柵內竊盜寶物,當她逃到自己臥室中,我女兒碧華追蹤而至,她就以匕首將她刺死——陶探長隻要你抓住楊麗雲也就有了我三具寶像的下落——快去捉拿掃帚星楊麗雲——快去——快去!’
昨天傍晚陶探長在仆役宿舍東窗外,曾見楊麗雲發上戴著一枚白絨繩花。既然她的白絨繩花遺落在庫房鋼柵內,這意思說她曾進入鋼柵內盜去了三具無價之寶——不過她怎樣進入鋼柵是非常神秘的問題。她既盜得寶物又殺害了她的小姑,當然不再逗留在這裏束手被捕——她攜了女兒小麗逃走——她逃往何處去呢?
陶探長思索著——想起了昨日那個瀟灑的應先生了——他與楊麗雲密談很久,後來又企圖偷竊藍寶石像。種種疑點,配合楊麗雲的盜寶殺人事實,那個應先生也許就是本案的指使人。
‘盛先生——你認識一個非常漂亮姓應的青年嗎?’陶探長問。
‘你意思就昨日在我宅中祝壽的漂亮青年,穿著一套深綠色條子呢西裝那個應世昌先生嗎?’
‘不錯,正是他!’
‘那是我的外甥——他雖然不滿意我對待楊麗雲母女兩人的態度,但他與這案件毫無關係,他——是一個誠實可靠的青年,你問他做什麼?’盛有德說。
‘我想楊麗雲母女百分之百逃到他的家裏。’陶探長將白絨繩花與白毛,放入一隻白信封內,加以保存,這是重要證據。
‘很有可能,她沒有親戚朋友,沒有地方可以藏身。你快去把楊麗雲母女兩人拿住了往警局監禁起來!’盛有德說:‘但不要難為我的外甥,我敢擔保他與此案毫無關係的。’
盛有德將應世昌的住址告訴了他。
陶探長與他的部下駕著警車,拉著嗚嗚的回聲,風掣電駛般往應世昌住宅而去。
當他們的汽車駛近應世昌住宅時,楊麗雲與應世昌聽到了這使人心慌意亂的嗚嗚聲自遠而近。
‘警探來抓人了!’楊麗雲顫栗地說。
‘不一定是來抓你,也許隻是經過,’應世昌安慰她:‘不過,我們預作準備也未始不可。’
‘作什麼準備?’
‘你們母女與那頭哈巴狗先躲避起來。’
‘藏在哪裏?’楊麗雲慌亂地問,‘昨天他們已懷疑你的舉動,今天一定在你宅中加以搜查。我想我已成了網中之魚了,還要連累你。’
他們在住宅中尋找藏身之處,可是沒有一處是安全的。那警車的回聲愈叫愈近,他們的內心也愈益慌亂。
‘我這不白之冤,有口難辯,與其被他們抓去受折磨,還不是讓我死了爽快!’楊麗雲覺得絕望,‘你是一個熱忱的人,這孩子請你照顧著不要讓她回到盛有德手中……’楊麗雲推開樓窗要往下跳。
應世昌將她緊緊拉住,不讓她跳下去。
‘媽媽——是不是爺爺派人追到這裏將我抓回去活活打死?’小麗惶惶然地問。
怪叫的警車已在應世昌門口停住,急劇的門鈴聲與猛烈的打門聲,像魔鬼的吼聲般送到他們的耳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