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並不頂熱,應世昌額上的汗珠卻涔涔而流了,他用手帕拭汗。
‘噓——噓——’他揮手趕走小狗。
陶探長轉過頭來用狐疑的眼光對應世昌審視,然後又轉身往室外觀看。
‘啊……’應世昌幾乎喊出啊喲兩字來,但小狗在陶探長轉身之前溜走了。
‘呼——’應世昌透了一口氣。
陶探長斜著眼睛對應世昌看了一眼,繼續他的搜查,漸漸地他們的搜查進行到三樓一間臥室中。這是全幢屋子最後一間需要搜查的房間了。
雖然如此嚴密地搜查,可是依然未曾發現三具無價之寶及楊麗雲母女。終於僅剩下一間浴室了。‘應世昌先生,把這浴室門開一開!’陶探長說。
‘我的祖母正在洗澡!’應世昌說,‘你往別的地方去搜了,再來搜查浴室吧。’
‘不,把你的祖母請出來,’陶探長說,‘我知道楊麗雲也在這浴室內。’
應世昌在浴室外向祖母說明警探必須搜查的情形。她的祖母極不愉快地穿整齊衣服走出浴室。
這浴室麵積很小,沒幾分鍾,已搜查完畢。當然結果毫無所得。
陶探長用手抓抓頭皮,感覺楊麗雲不逃到這幢屋子裏躲藏起來是不可能的。當他與胖偵探跨出這間臥室,就看見了陽台上那隻大木箱。
‘終於被我發現了楊麗雲,她躲藏在陽台大木箱中!’陶探長得意地呼喊。
應世昌無力地倚靠在他祖母的臥室門上,臉上毫無血色,兩腿發軟,不能支持他身體的重量了。
陶探長發覺應世昌這種惶急不堪的神情,更確定楊麗雲躲在木箱中了。要犯既成甕中之鱉,他反而不急急要搜查木箱了。
‘應先生,你的臉色十分難看,有什麼不舒服嗎?’陶探長譏刺地說,‘要不要我替你去請一個醫師來?’陶探長表演他的悠閑和得意。
‘我沒有不舒服,陶探長——謝謝你……’應世昌險些兒語不成聲。
‘阿胖,你把木箱蓋揭開,請楊麗雲女士出來談談吧!’陶探長吩咐胖偵探。
那個胖偵探走近木箱,揭開木蓋,也不向內觀看,在木箱上像敲門般敲了數下:‘楊麗雲女士,請出來吧!’
但楊麗雲女士並不出來,胖偵探連喚數聲,仍未有人爬出木箱。於是他對木箱內探視,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報告偵探長——木箱內沒有楊麗雲女士——是一隻空木箱!’胖偵探說。
‘什麼?空木箱?’這一個意外的失敗,使陶探長頭昏目眩,他親自走近木箱向裏觀看,木箱內毫無所有。
‘陶探長——你的臉色十分難看,有什麼不舒服?’應世昌已恢複了正常狀態,‘要不要我替你去請一個醫師來?’
楊麗雲未在木箱中,非但使陶探長感覺迷茫,就是應世昌也不例外。甚至那頭哈巴小狗也無蹤跡。
當陶探長尚未決定采取何種步驟追緝逃犯時,那個老傭婦上樓來了。‘先生——樓下有一位殷鳳小姐與一位葛波小姐要見你。’
‘噢——’應世昌興奮地說,‘我正想去拜訪她們——請她們在會客室稍待,我立刻就來。’
老傭婦下樓去了。
現在陶探長如撥霧見天,楊麗雲的突然無影無蹤,與殷鳳的突然而來,不無有一種聯係關係。
‘陶探長——假使你還要搜查的話,盡請搜查,我不能奉陪了。’應世昌說,‘不過如果搜不出楊麗雲來,你要負起侵犯私宅的責任。’
應世昌奔下扶梯去,陶探長與胖偵探也隨之下樓。
‘她們來得蹊蹺,我也要找她們講話。’陶探長惱怒地說。
他們跨進會客室見殷鳳與葛波靜靜地坐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