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鋼柵門能盜取三件四寸高的藍寶石像嗎?’陶探長還有些不相信似的。
‘這盜寶人不用進入鋼柵,用一頭小狗替它的主人進入,銜取石像,每一次銜取一具,共竊三次就完成盜寶任務。’殷鳳說。
‘鋼柵內打臘地板上,並未發現狗的梅花趾印……’陶探長說。
‘那些不規則的圓印與方印,就是狗的爪印,牠的主人用幾層厚的布將牠的腳爪包起來,所以地板上沒有留下梅花型的狗趾印。’
‘你這種推測,有沒有根據?’陶探長問。
‘那些白細毛並非絨繩上的絨毛,而是小狗身上脫落的毛,’殷鳳說,‘假使你仔細察看,再仔細地嗅聞的話,就能感覺這些細毛有一種狗的特殊氣息。’
‘既然如此,楊麗雲不是有一頭白色小狗能幫助她盜寶嗎?’陶探長問。
‘這少量細毛,粗看頗似白色的毛,但仔細鑒別,牠們是淡黃色的。因為量少的原故,不易鑒別而已。’
‘你意思說盜寶的狗是淡黃色的,是不是?’
‘對,如果你認為我的推斷不準確,而要進行緝捕楊麗雲的工作,那麼我就與你走相反的路線!’殷鳳說。
陶探長沉吟不語。
一個便衣警探駕著汽車往虹橋路方向駛去。
‘你要送我們回家嗎?’殷鳳問駕駛員,‘謝謝你的美意,不過我們還要往別處去。’
她並未要求停車,管自開了車門像春燕穿簾般往車外一躍,飄逸輕鬆地到了街上。葛波跟著躍下車去,還對疾駛而去的那輛警車中的陶探長揮手。
她們雇了車重新再去訪問應世昌。
那位美青年在客廳中殷懃招待她們。
‘應先生——你知道楊麗雲告訴小麗她還有一個叔叔,而遭盛有德摑頰,這是什麼意思?’殷鳳問。
‘噢!你怎麼知道這些瑣事?’應世昌詫異地問。
‘楊麗雲一本舊日記簿上記載的。’
‘盛有德是個好色之徒,十餘年前他威脅利誘與宅中一個年輕女傭錢巧巧發生關係,生下一個男孩。後來他日久生厭,就以女傭身份低微,給了一筆款子將女傭母子兩人趕出門去。這男孩的麵貌酷似盛有德。此後這女傭曾屢次想對他提起控訴,可是盛有德利用他的財勢,將這糾紛消滅於無形。現在已八九年平靜無事。這女傭與孩子也不知到什麼地方去了。’應世昌解釋,‘殷小姐,你問它怎麼?與這案件有什麼聯係嗎?’
‘每一件細瑣的事,有時可能成為案中重要的線索。’
‘類似的瑣事太多了,’應世昌感概地說,‘最近——盛有德壽辰前數日,他又舊調重彈,但那個年輕美麗的女傭高玉環,不甘受辱,高聲喊叫,以致未達目的。次日這高玉環就辭傭返鄉了。’
‘嗯……’殷鳳默默深思。
‘那盛有德是一個可殺的衣冠禽獸——幹脆將他一刀殺死了事!’葛波暴躁不耐地說。
‘殷小姐——你將楊麗雲母女藏在何處?’應世昌早想提出這一個問題,卻無機會,現在不能不問了。
‘我們並沒有藏匿楊麗雲母女呀,這是怎麼一回事?’
應世昌將昨日他自己本想盜取一具寶石像,藉以要挾盛有德改善楊麗雲母女的待遇而未能成功的經過情形,以及楊麗雲昨夜的遭遇與今晨躲在木箱中而神秘地失蹤的始末,作了一個詳盡的敘述。
這一段敘述,證實殷鳳的推斷不錯,楊麗雲確是一個無辜的人。可是她們母女兩人突然在木箱中失蹤,又增加了殷鳳與葛波的任務。
殷鳳決定由葛波與應世昌負責訪尋楊麗雲母女,由她自己負責偵查盜寶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