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波這一些本領,使高達誌與高達玉兄妹已一目了然,她並非等閑之輩,輕身功夫已遙遙超出水平之上。他們兩人都睜大眼睛,對她凝視。
葛波在繩索上來往疾馳,施展出各種花式,令人看了眼花撩亂,拍案叫絕。這本是她跟隨師傅學武藝時初步的玩意兒。
‘好——好——好——’霍蓬連連喝采。
葛波跳下繩索問霍蓬:‘這一些玩意兒會不會丟你們馬戲班的臉?’
‘馬戲班中從未見過這樣精湛的功夫!這樣精彩的節目。’霍蓬非常興奮歡喜,獲得這樣人材猶似獲得了無價之寶,‘那一位小姐呢?’
‘她比我還勝過多多!’葛波說。
‘那麼,不用再試了,你們兩人都被錄用了。’霍蓬說,‘今晚八時我們搭輪船駛往廣州,你們可在七時左右到利源碼頭飛星輪上見我,同往廣州,照我們班中第一流藝員支薪。兩位小姐姓甚名誰?’
‘邢文,郭波,’殷鳳偽造兩個姓名,而與姓名聲音極近似。
‘霍老頭兒——錄用與否須由我經理決定,你不能擅作主張,’高達誌鐵錚錚地說,‘這兩個女子走繩索節目,我並不滿意。’
以往霍蓬不敢與他爭論,但今日他已不甘退讓。他喜愛這空前絕後的技藝,使他增加無窮勇氣,‘請你不要忘記我是這馬戲班的主持人,你不滿意她們,你自己去走繩索!’他說罷拂袖而去。
‘經理先生——船上再見了!’葛波說著與殷鳳也離開了廣場。
飛星輪一部分船艙由卡卡龍馬戲班所包占。野獸鐵籠安置在底層貨艙內,霍蓬與藝員們,包括殷鳳與葛波都雜處在四等艙中。高達誌的一般狐群狗黨則都在頭等艙中。
輪船在海中動蕩地行駛。
‘現在船已駛在海中,我們怎樣把假猩猩丟下海去?’高達誌問他的胞妹。
‘從前我們來往各處,船主允許我們將少數野獸籠子放在甲板上,那麼,把假猩猩丟入海內相當簡便。這一次船主不講人情,不讓我們少數鐵籠放在甲板上,這個計劃恐難實行了。’高達玉輕描淡寫地說。
‘那怎麼辦呢?’高達誌緊皺雙眉,‘還有楊麗雲母女軟禁在頭等艙中是個累贅!’
‘不用擔心,這三個人都交給我,到了廣州,我自有辦法。’高達玉說,‘倒是那兩個新入班的走繩索女子邢文和郭波,恐怕對我們很不利,除非你能遷就一些,把她們拉到你的陣容中來,否則想個辦法消滅她們。’
‘向她們低頭?不,我決定消滅她們。’高達誌咬緊了牙齒說。
在擁擠的四等艙中,殷鳳、葛波與班中那一般藝員混得很熟,友誼迅速地滋長。她們獲悉高達誌對他們的欺壓與剝削,她們也獲悉表演鑽火圈與刀圈的兩個演員田江、田海與武千斤等同樣是高達誌的心腹,那個鑽火圈的孩子名喚錢不怯,他的技術是跟田江和田海學來的。他的母親錢巧巧在班中替藝員們洗滌縫補,並無固定的收入,由藝員們每月自動湊集一筆薪水給她。可是近一年來高達誌特別優待他們母子兩人,已將他們拉到他的心腹陣容中了,乘舟搭車和高達誌同樣享受頭等待遇。而高達玉脫離馬戲班生涯有七、八月之久,據她為了使馬戲班的節目更豐富起見,在一個表姐家中學習訓狗技巧,因為她的表姐夫是上海著名的訓狗專家。最近才歸來重作馮婦。
班中分有兩派,高達誌的心腹稱為高派,受欺壓的稱為霍派,當然連霍蓬本人也在受欺壓之列。
殷鳳膫解了這些情況,對於盜寶殺人案有了更明確的輪廓。
船到廣州後,有人在船埠招待全班人馬。
這一次卡卡龍馬戲班到廣州演出,是由當地經營娛樂事業的巨商所聘請,因此一切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