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世昌緘默不語,即使他要說話,口內也無法發聲。
我想,你看見我在戲班中,非常詫異嗎?’高達玉始終以極低的聲音說。
應世昌還是默默無言。高達玉想到他失音不能說話,在抽屜內拿出幾張白紙與一支鉛筆給他。
你可以用紙筆與我談話。’她說。
應世昌舉起猩猩的前爪,隔著猩猩的皮毛,將那支鉛筆抓在掌中,雖然萬分不便利,但還可勉強寫字。
我知道你懷有一身絕技,正因為你有這一身絕技,使我懷疑你在盛宅中幫傭有極大的目的,使我懷疑你盜取三具無價之寶,殺害盛碧……’應世昌把這些想說的話寫在紙上。
請你不要誤會——我在盛宅中幫傭的確負有一種任務,’高達玉用謊言蒙蔽他,‘可是我被這群小人包圍,他們勢力滔天,我不得不接受他們的命令,但是我僅供給他們關於盛宅的消息,至於盜寶殺人與我無關,這是另有其人的。’
誰?’
我不知道——他們也不讓我知道——我被他們威脅著去盛宅做奸細,覺得非常痛苦,所以他們盜寶後又殺害了盛碧華,使我決心要衝破他們的包圍與威脅……’高達玉說著作出無限傷感的表情,眼淚也流下來。她本就是一個十分豔麗的少女,再加上悲傷的表情與晶瑩的淚珠,更楚楚可憐了。
應世昌在猩猩空殼的眼洞中看見她那副神情,竟然相信了她,也相信盜寶殺人另有其人,不知不覺對她起了一種同情之心。
如此說來,我對你的懷疑是錯誤了——高女士!’
高達玉的軟性戰術,已獲得初步成功,於是她再加緊進逼。
應先生,不要喚我高女士,喚我高小姐吧!’她這句話的意思,暗示她是一個還沒結婚的少女,‘那天他們要殺了你充作獅虎的飼料,我當時實在想不出什麼方法可以救你,所以急中生智,想出這一個無可奈何的主意,把你暫時藏匿猩猩空殼中……’
你為何給我服啞藥?’
不給你服啞藥,他們絕對不會采取我的主意,’高達玉說,‘好在這啞藥效力是暫時的,一個月之後,你的聲音會自然恢複。當船在海中行駛時,他們好幾次要將你丟入海底,用各種方法阻撓,才把你救了下來;也就因為我救你,他們已開始懷疑我有背叛的心,所以我的處境也很危險。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那高達誌不是你的胞兄嗎?’
不是同胞兄妹,我自幼被他母親所領養,所以如果背叛他,他將不加思索地殺害我。’高達玉的鬼話,使應世昌句句信以為真。
那麼,你現在怎樣救我?你自己也在危險中。’
明晚他們都要去赴宴,我們可乘這機會先逃出這危險的牢籠,然後再逃往雲南去,暫避數月,離他們愈遠愈妙,慢慢地想一個妥善的方法應付他們。’
我們既逃出了這危險的牢籠,為什麼不向當地警局求助與控訴?’
這方法一點也沒有用,我早已說過他們勢力滔天,況且你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們的罪行,是不是?’
那麼,為什麼要逃往雲南去,而不逃回上海?’
我們要逃到一個地方去,使他們意料不及,使他們找尋不著,否則我們仍隨時在危險而防不勝防,那天晚上若不是一個武藝高超的女子來救你,你豈不是已被畸形大力士武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