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探長,你看見嗎?這三具藍寶石像上還有巧克力的痕跡。’殷鳳說。
高達玉以為永遠揭不穿的謎,居然被殷鳳揭穿了。她已無法鎮靜,一臉相當忿恚與怨恨的神色。
盛有德熱烈地戀著高達玉,但他想到高達玉是殺死他愛女盛碧華的凶手時,思想在他的腦際又矛盾起來。
‘殷小姐,你怎會知道高達玉盜寶之後藏匿在屋頂神龕中?’陶探長。
‘那晚出事後,楊麗雲怕被誣陷牽累,就帶小麗從花園小門逃走,她在無意中瞥見屋頂上有一條黑影在那裏晃動。’殷鳳解釋,‘我思考全案的情況,知道高達玉既能在馬戲班中空中飛躍,當然她也能飛簷走壁,盜寶殺人後不遠走高飛逗留在事主屋頂上,豈不是一個很大的疑點?方才我在守門人口中獲知屋頂上築有一所迷信的神龕,於是我斷定贓物必藏在其中了。’
‘那末,你如何找到這頭銜寶的狗?’陶探長問。
‘這更簡單了,我在馬戲團中探悉高達玉借口在一個表姐夫家內學習訓狗技巧,離開馬戲班有七八個月之久。方才我費了十多分鍾在出售鳥畜的店中探知本市內有四位著名的馴狗專家,我就一一加以訪問,等訪到這位陸善生先生,他爽快地告訴了我高達玉委托他訓狗的事。’
‘高達玉——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贓物——證據——事實——每一樣都證明了你的罪行!’陶探長說著在腰下取出一副鋼鐐,緩緩地向高達玉身邊走去。
盛有德的思想戰爭,已告結束,他決定庇護高達玉了。
‘老陶——你給我滾出我的住宅去,’盛有德說,‘我的太太拿取她丈夫的東西,我不追究,要你來追究嗎?’
‘盜寶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殺害你女兒盛碧華……’陶探長的話又被盛有德的咆哮所打斷。
‘被害者家屬不願追究,也不用你來管!’
‘這和盜寶之事有極大的區別,盡管家屬不願追究,但警方人員必須追究,’陶探長的右手又拔出了他的公事手槍,‘盛有德——你讓開一些,不要妨礙我執行公務!’
盛有德以自己的肥胖身體,遮擋了高達玉苗條嬌小的身體。
‘滾出我的住宅去——滾出我的住宅去!’他漲紅著臉叫囂。
殷鳳靜靜地站在那裏,觀看陶探長如何逮捕殺人的凶手。突然她瞥見高達玉在盛有德的身後,從手提袋內取出數柄小巧的飛刀,舉手一揮,一柄飛刀對準陶探長咽喉飛去。殷鳳敏捷地一個箭步縱跳過去,將陶探長推倒於地,那柄飛刀就在陶探長的頭上掠過。接著第二柄飛刀對著殷鳳疾飛而來,殷鳳將身一側,舉手接住了敵人的飛刀。陶探長要用手槍射擊,但盛有德的身軀正遮蔽了他的目標。
‘我們分前後兩路夾擊!’殷鳳喊道。
這句話發生了心理戰的效果,使高達玉放棄了她的憑借,用極迅速的姿態——像馬戲班裏縱火圈似的——縱出靠近她左麵的窗戶,接著她又縱上一棵枝葉茂盛的梧桐樹,從這一棵樹上她又跳到了附近的假山上去。
陶探長隔著窗戶對她發了數槍,子彈都擊在假山石峰上,石屑與石片,紛紛亂飛。這時高達玉已由假山頂上躍至圍牆上。
殷鳳追遂過去,高達玉的飛刀連二接三對她飛擲過來,殷鳳躲閃讓避,給了高達玉逃逸的時間,她飄然來到街上,向人群中奔跑,殷鳳緊追不舍。
高達玉避入一條寬闊的巷中,誰知竟是一條死弄,正想返身而出,殷鳳已追了進來。高達玉身旁的飛刀已擲完了,於是她不得不困獸猶鬥,與殷鳳徒手搏擊。
她們在巷中你來我往的,各用平生絕技交戰。最初五六分鍾,高達玉相當勇猛,漸漸地,她感覺殷鳳變化無窮的拳腳頗有難於應付之勢。終於被殷鳳擊中肩部倒在地上,生擒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