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的光芒迅速擴散著,須臾,就將塞勒籠罩在裏麵。塞勒隻覺一個恍惚,接著,他發覺眼前的克裏夫德魯依不見了,甚至連那棵高聳入雲的母樹也不見了。轉過頭,果然,長老們也不見了。
奇異的,在這一片光華中,塞勒並不覺得驚慌,他反倒有一種寧靜祥和的感覺。所以當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從光芒中顯現的時候,塞勒也並沒有怎麼吃驚。
身影漸漸清晰起來,塞勒卻有些訝異了,他看清了那個較高的人,那是一個女子,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成熟美麗的女子。她的美完全可以和精靈相提並論,但她卻有著精靈所沒有的睥睨天下的冷傲氣勢,以及有如來自地獄的冰寒和詭異。但讓塞勒訝異的卻不是這些,他訝異的是,這個女子竟活脫脫是一個長大版的司空!同樣的黑色長袍,同樣的比長袍更黑的幾乎及地的黑色長發,同樣的白色長杖——不過此時拿在她手上並不顯得那樣突兀了。而那雙同樣冰冷的紅色眼睛依然是她整個人最顯眼的地方。
“喂!你眼裏怎麼隻有司空姐姐啊!”一個不滿的聲音響起。
“司空?”塞勒看著那女子道,“你也叫司空?”
女子還沒回答,那個不滿的聲音又響起了:“你看不到我嗎?怎麼隻知道看美女?”
塞勒這才注意到剛才被他忽視的那個較矮的身影。那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一頭光澤奇亮的深藍色的衝天硬發,微圓的臉蛋,圓圓的琥珀色大眼睛,額頭正中一道金色的霹靂形圖案,一說話還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十分的俊秀可愛。但奇怪的是,那個少年看上去明明比塞勒還大上兩歲,可塞勒卻覺得他要比自己小得多。
“對不起。”塞勒道歉,“我隻是覺得這位司空姐姐和我認識的一個也叫做‘司空’的女孩長得很像。”
少年頓時笑得前俯後仰:“很像……哈哈哈……他說很像哎!”
那叫司空的女子麵露不豫。
塞勒不解,我說錯什麼了嗎?
少年終於止住了笑,他喘著氣拍著塞勒的肩膀道:“司空姐姐就是你說的那個司空啦。不過司空姐姐為了方便行走,可是把容貌調醜了一點,你說很像豈不是說她醜?”
“啊,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打扮和眼睛很像。可是……”塞勒看著司空,他還是不明白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怎麼會一陣子沒見就長這麼大了?
“我就是司空。”司空沒有解釋,隻是淡淡地道。
人家不說,塞勒也不好多問了。他的注意力又被那個少年吸引了。
“那個……你好,我叫塞勒,可以問一下你是誰嗎?”
“我叫司電!”少年快樂地說。
“斯迪安?斯迪安德魯依!”塞勒驚訝道。
“才不是什麼斯迪安呢!是司、電。聽清楚了?就兩個音。”少年糾正道,“斯迪安那是這裏的人發音拗不過來,你怎麼可以也這麼叫?對了,以後我們還是這麼說話吧。說這裏的話太累了。我想你應該也能聽懂。”
司電的後麵一半話都是用另一種語言來說的。一種發音很奇怪的語言,但塞勒卻覺得很熟悉。司電說得沒錯,他完全能夠聽懂。
司電繼續道:“至於德魯依一稱完全是他們用自己的標準評價後擅自給我加上的。”
“擅自加上?不是要經過母樹的認證麼?”塞勒問道。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然也用了那種奇怪的語言在說話,卻沒有絲毫不自然。
司電擺擺手:“很早以前是不需要什麼認證的。因為那個時候那棵大樹除了孕育精靈之外什麼事都不會做。”說到這裏他有些得意,“它有現在那麼神奇可都是我的功勞啊!”
“很早以前是指什麼時候?”塞勒奇道,“長老們可是說這個傳統至少有兩千年曆史了。”
“啊?有兩千年了嗎?”司電顯得有些喪氣,“兩千年了啊!”
“怎麼了?”
“沒什麼。”話雖這麼說,司電看著塞勒的眼神卻有些哀怨。塞勒被他看得有些心虛。
司空見了,冷冷地道:“是你自己闖的禍,不要怪別人。”司電撇撇嘴,他可不敢和司空頂嘴,隻好暗自腹誹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