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族監獄官的休息室吃了點東西後,安東留終於恢複了些力氣。
“不要皺著眉頭啦,小鬼魔法師。我的身體棒著呢!”安東留伸出食指壓著塞勒的鼻子道。
塞勒被壓得扁扁的鼻子下的嘴咧開了。
洛克托和太戈還是決定向他們的國王報告,因為從那個“墓地”出來本身就是一件隻得懷疑的事了。
但是他們還沒來得及走出大門,門外就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一隊士兵跑著步包圍了這個小小的休息室。接著從外麵走進來一個人。黑發綠眸——如盛夏的榕樹倒映在水中的那種綠。
一見到這個人,洛克托和太戈立刻撲通一聲跪下了,戰戰兢兢地低著頭。這個人是斯卡帝國的皇宮禁衛隊隊長約瑟夫·夜羅,是個極其嚴厲的長官。洛克托和太戈今天沒有及時把事情上報,長官現在自己通過其它渠道得知了,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
夜羅對地上的兩人視若無睹,直接看向安東留和塞勒,在看到塞勒的時候眼中露出一抹驚訝。
“你們是誰?又是怎麼進入我們斯卡帝國的特別監獄的!”夜羅用大陸通用語厲聲問道。他腦中轉得很快,骨瘦如柴的男人進入特別監獄應該有兩天多了,而這個小孩麵色很好,應該是進去還不到一個小時。所以這兩人不可能是一夥的。也正因為如此,他的問話是對著兩人說的,要在平時,他可不會去和一個小孩子多話。
“也許主神知道吧。”安東留攤開手,“我們原本好好地在森林裏,然後就莫名其妙地到了這裏。”
夜羅臉色陰沉地看著他道:“不要對我說謊。”
“安東留沒有說謊,我們確實是在一個森林裏。”塞勒道。
一陣黑色的霧氣顯現在安東留麵前的桌上,黑霧過後,桌麵化作了粉末散落下去,四條桌腿砰然倒地。
“不·要·對·我·說·謊。”夜羅一字一頓地重複道。
“如果你不信我們也沒有辦法。”安東留道,“可這是事實,除非你要聽謊話。”對於不動聲色就能將一張桌子變成粉末的人,安東留不訝異是不可能的,但這個時候他不能慌。一慌的話即使是實話也會被認為是假的。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是惹不起這樣的人物的。
可他還是惹上了……
夜羅臉色鐵青——在斯卡帝國可沒有人敢把他當傻瓜糊弄的,眼前這兩個人無疑愚蠢之極。
“你們要為你們的愚蠢付出代價!”夜羅道。黑色的霧氣開始在他身邊凝聚,越來越濃,越來越濃。
“安東留,我們快走!”塞勒見到那霧氣後道。他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但從這名長官剛才的話中可以聽出裏麵不加掩飾的敵意。所以這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施展開搬書魔法,塞勒帶著安東留瞬間衝到了夜羅的身後。
夜羅臉色一變,黑霧立刻掉頭跟著塞勒他們而去。
“水膜!”塞勒喊道。
一張薄薄的水膜將身後的黑霧擋了下來,塞勒趁機和禁衛軍拉開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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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水膜後,黑霧還是緊追不舍。塞勒現在魔法力不夠,支撐自己逃跑和安東留漂浮的消耗使得他的身體似乎又比剛才更小些了。
經過一個轉角的時候,塞勒腳下一個不穩踉蹌了一下,幾乎摔倒,被安東留提住了。接著安東留便將塞勒夾在了腋下奔跑起來。
“不,安東留!你還是病人啊!”塞勒道。
“隻要不是死人就好。”安東留飛奔著,“我們是在魔族,現在不快點跑的話就要變死人了!”
塞勒不說話了,安東留說的很有道理,這樣他們還可以在逃亡途中換一換手,而不至於兩個人都累得吃不消。
被安東留夾著,塞勒便有了機會看他們的所在。
這裏居然是一片華麗的庭院,看這種架勢隻怕隻有高等貴族才會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