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上,司電興奮地塞了一把爆牛肉丁到嘴裏。
見到自己被圍住了,塞勒並不慌張,以他的能力破開風沙不難。但他想知道喬治是怎麼敗的,所以他要留意的是愛斯會做些什麼。
“好了,現在沒有人能夠打擾了。”愛斯道。
塞勒更警惕了。
但愛斯卻好像並不在戰鬥狀態,他見塞勒盯著他,無奈地笑了笑,道:“我是真的有話要和你說。”
“你說,我聽著。”塞勒冷冷地道。不論真假,他都不會輕易放下戒備。
愛斯歎了口氣:“我的確是法各提亞的諜探。”
塞勒注視著他。
“而我們這次的任務可以說是失敗了。”愛斯頓了頓,“你知道他們是怎樣處置失敗者的嗎?”
見塞勒沒有回答,他又徑自說下去了:“你永遠也想象不出他們是怎樣對待奴隸的……我是個奴隸,你沒有想到吧。”
愛斯笑了,這笑容中帶著的苦澀和無奈完全不像是假裝的。
“外人都隻道沒有屬性的人才會在法各提亞成為奴隸,其實不然。很多父母是奴隸的人從小就是奴隸,長大後也會是奴隸,米茲就是。還有些本來是貴族,因為長得不錯被教皇選為奴隸的。我就是這樣成為奴隸的。你隻道嗎?我的父親可是法各提亞的神甫呢!”愛斯眼中是濃濃的自嘲。
塞勒愣住了。這種帶著絕望的自嘲……他第一次看到。
“本來,教皇是許諾當我們這次順利完成任務後脫離奴籍的。可是現在失敗了……這意味著永遠的黑暗。”
“那你不能逃走麼?比如說,留在格雷特,或者找人庇護你。”塞勒忍不住道。
“會有人相信嗎?相信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逃?逃又能逃到哪裏去?他們的眼線很廣,從來就沒有一個逃跑的奴隸成功逃脫過。而這些逃跑的奴隸的下場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
塞勒覺得心裏泛起了一陣陣的寒意。法各提亞……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樣一個政權還有存在的必要麼?
就在這時,塞勒突然感到動不了了,回神看時,他發現自己周身正環繞著一股黑氣。
“我們已經失敗了,所以,為了失敗得不是很徹底,我要打敗你!”愛斯的目光轉為狠厲,風刃毫不遲疑地向塞勒發出。
讓他意外的是,這些本該百分之百命中的風刃全都撲了空!塞勒不見了。
“這對我沒用。”塞勒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
剛才的黑暗元素能量侵入得不深,塞勒調動了自身水元素產生的生命力很容易就把暗元素消除了。隨後他便用搬書魔法躲開了風刃。
“水縛術。”塞勒輕念,一條條繩子一般的水頓時將愛斯牢牢困住,讓他動彈不得。
塞勒正憤怒於愛斯用這種事欺騙他時卻看到了愛斯徹底絕望的眼。
他被深深地震撼了。
“你對喬治也是這麼說的嗎?”塞勒試圖把自己從那雙眼睛中拉回。
愛斯搖頭:“我和他是光明正大的決鬥,我是雙屬性,但暗屬性更強,我是用黑暗魔法和他對決的。”
接著他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喃喃道:“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從小,我就盼望著有一天能夠解脫,但現在是不可能了……”愛斯閉上了眼睛。
塞勒手一抖,收回了水縛術。愛斯驚訝地睜開了眼睛。這時漫天的風沙已經落下,勝負已分。
“不要回去了。”塞勒道,“跟著我們吧。”
愛斯呆了呆,把臉埋在膝上,哭了。
塞勒抬眼看天空——這蔚藍的天空,是他前世居住的地方麼?司水,是從那裏俯瞰這個世界的吧。那時候的世界也是這樣的嗎?真的如萊文所說,他不在的這兩千年,世界在墮落麼?那麼,就讓他重新回到那裏吧。他不是萊文,不會玩弄權術,因此,在那裏才將是最好的選擇;在那裏,他才能看清這一切。
這才是他的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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