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李行的故事(四)(1 / 1)

李行輕咳一下說:“那時,我打電話叫來了身旁的這位仆人,陳叔,他進屋後見到地麵上的屍體也非常的驚訝。我把原委對他講了並要求他處理屍體,他沒有一點質疑的同意了。趁著夜色,他用大木箱將屍體運到了郊外並將其深深的埋在了地底。我和妻這才安心的睡去,以為一切都以平息。

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從沉睡中睜開眼,那張滿是粘液令人惡心的碎臉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狠狠按住了我的嘴以及妻的嘴,因為我怕,我怕我們叫出聲來。我滿是怒氣的打通了陳叔的電話,把他叫了過來,厲聲斥責道:‘叔啊,我的叔啊,叫您一聲叔,您就要做出叔該做的事。您看,這個東西怎麼回來了?”說完,我指了指床上。“這個······”陳叔走上前去摸了摸屍體,似乎百思不得其解,“它不應該回來啊,我明明把它埋在地底的。’‘可是它回來了,真真實實的回來了。’‘這······’陳叔有些說不上話來。‘走,我們一起來毀掉它,我要親眼看著這玩意兒從世界上消失。’這次,我和陳叔把這具怪屍運到了遠離海岸線上的海上,我們往上澆了汽油焚燒後,將其葬入了隻有黑暗的海底。終於結束了,當時,我這麼想。

那天夜裏我睡得很熟。朦朧中,一個灼熱帶著濕氣的東西緊緊的抱住了我,它在我耳邊低吟著:‘你怎麼能拋棄我?你怎麼能拋棄我?······’我被它慢慢喚醒,睜開眼的瞬間,隻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是妻嗎?我伸手摸了一下它,一股溫熱而濕潤的感覺順著掌心直躥入我的心中,難道······我迅速的打開了燈,那具被燒得黑乎乎本已沉入海底的怪屍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妻也被驚醒了,她沒有驚叫出聲,但眼淚很不爭氣的掉落下來。‘這一定是場詛咒!’我低聲咆哮著。妻則一邊哭一邊說:‘你在過去是不是幹了什麼缺德的事,導致別人的冤魂找上了門。’‘沒有啊。’‘你再好好想一想。’我猶豫了一下,說:‘我過去是走私過毒品,但從沒真正的殺害過某人。’‘這就對了,報應啊報應。’妻的話激怒了我,我找來了斧頭和鋸子。‘你要幹嘛?’‘什麼報應不報應,我把它鋸成幾塊,看它還能怎樣。’說完,我開始肢解屍體,奇怪的事發生了,鋸子陷進它軟綿綿的肉裏便再也拔不出來,斧子砍下去後,它身上竟沒留下一點痕跡,而斧刃卻很快變鈍了。我懊惱的罵道:‘真邪門。’‘它到底是什麼啊?水浸不壞,火燒不爛,斧劈不動。’‘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我無力的坐在地上大聲的叫著。‘你還是想些辦法吧,不然我們今夜怎麼過?’苦思未果,很自然的,我想起了陳叔。陳叔過來非常快的把屍體處理掉了,可半夜裏,它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妻再也不願和我睡一起,我對外宣稱患上怪病把公司交給了兒子,然後獨自居住在一間房間,平時除了偶爾看一下親人們以外,剩下的時間便是和那具怪屍作鬥爭。為此我曾改變了作息時間,白天睡覺,晚上活動。可是不管用,它在我清醒的時候不會來,隻在我睡著的時候靠近我。我睡不著!我睡不著!我隻有在幾天幾夜累得受不了時,才會被拉入夢鄉。這樣維持了一年,我在熟睡中出現了夢境,一個不斷重複的夢境,一個旅館,一個黑人,他在暮色中豎起三根手指,指了指一旁的河流,低聲說了:‘來吧。’那時,我就一直在想他是不是叫我到一個叫三河的地方去。在網上一收,我發現有許多地方都叫三河,但有一小鎮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據說那兒鬧鬼。我認為身邊詭異事件和鬧鬼小鎮一定有所聯係,於是我和我的仆人來到了那兒。”

“你們見到小鎮上的鬼了嗎?”“沒有。”“一次也沒有?”“沒有,因為我們聽從當地人的勸告,子時後,堅決不出門。”“作為一個現代人,你們能那麼做不容易啊。”“還不是被這具怪屍逼得不得不相信鬼了。”“你們沒去找過菩提香?”“找過,可那老尼說我不是有緣人,不給我菩提香。”李行無奈的說。“嗬嗬,”我輕笑一聲說,“你這次還是從三河鎮過來的?”“不是,聽說唯一到三河鎮的道路被一場巨大的泥石流給掩埋了,我隻好和仆人坐車到金河鎮,再翻過一座大山來到這裏。”“像您這樣的富人應該坐私家直升機過來的。”“嗯是的,但那樣會驚動很多人,而且三河鎮一帶天空中的雲層很厚,不利於飛機飛行。”“原來如此,您的屍體交給我吧,我一定替您好好保管。”我信誓旦旦的說。“那太感謝您了。”旁邊的唐敏汐在我將要接下李行的怪屍時,站了起來,說了一聲:“慢。”她可能也有什麼故事要講,我在心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