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覆蓋著幾十公裏的有著紅色葉子樹木的森林,被當地人叫做腮紅之森。
據說有很古老的曆史了,當然每個森林的曆史都非常古老,但這片深林據說是從幾千年之前就存在的,但因為裏麵的古老,有著外界都早已滅絕的生物物種,像是遺落的聖地一樣,被世界遺忘著。
當地人也很少有人進入到裏麵,他們說裏麵有著各種凶禽猛獸,夜裏各種野獸嚎叫也都是家常便飯了,但奇怪的是並沒有什麼野獸出現到外圍去襲擊住在外麵的農家人。因此農家人認為是有神靈在保佑,對這片森林敬畏著,雖然現在的思想已經得到解放,但他們仍然保持著這個習慣。
因為這裏的古老,讓很多生命得以繁衍下來。
馬修·蘭斯洛特望著跟前那白布條裹著的一男一女,眼神有些呆泄,他的思緒隨著那熟悉的臉孔正飛快的追溯到20年前。
傍邊不時有人經過,他們都穿著和馬修·蘭斯洛特一樣的製服,天藍色的製服後麵映著一朵白雲的圖案,胸前的徽章則是一個詭異的黑色牛頭。看起來與那天藍色製服極其的不搭配,但仔細一看卻又說不出詭異的地方。
“馬修·蘭斯洛特隊長,請問是否可以把這兩具屍體運走,因為天氣的關係,再不運走的話恐怕很快就會發臭了。”一名身穿20來歲天藍色製服的年輕人來到馬修的麵前,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馬修身體微微一震,他緩緩地看向那名20來歲的年輕人,沒有說話。那20來歲的年輕人稍微有些緊張,他不明白為何隊長會這樣盯著自己看,那感覺,就像一頭發瘋的獅子盯著敵人的感覺,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半點。
“是啊,人都死了,當然會發臭了,人...都死了。”馬修回過神來,低頭看著眼前的那兩具屍體。原來你也是會死的啊?原來,已經死了...馬修從身上掏出一個透明的瓶子,瓶身上印上了一些花紋,而瓶子裏的則是酒。他把倒出來,倒在自己的跟前,那兩具屍體的前麵。
一個個身穿製度的人都停了下來,默默地看著他們的隊長所做的一切,他們知道那兩具屍體是誰,也知道他們的隊長和他們的感情有多深。
躺在馬修麵前的,正是陸風的媽媽,還有...他的爸爸。
“全體敬禮!”馬修給陸風的爸爸和陸風的媽媽敬了一個非常標準的軍禮,身邊的人都“刷”的抬起手,敬著標準的軍禮。
片刻後,馬修閉上眼,說了句:“抬走吧。”
也不去看那屍體被抬到哪裏去,他隻是抬頭望了望那些如火焰般紅色的巨木,周圍盡是這些品種的樹,一片紅色,而他們這裏,是空出一塊的草地,罕見的有些綠色。
“帶我去找那孩子。”馬修淡淡的說。
空地延伸的盡頭,存在了一座簡陋的木屋,這是馬修在20年前做的,20年前他就已經到過這裏。為了一個任務而停留在這腮紅之森林幾個月,所以他做了這個木屋。
推開木質的門,發出哢吱的聲音,看來確實已經很破舊了,裏麵什麼都沒有,除了木質的牆上掛著一些獸皮與骨頭。在屋子角落裏,那黑暗的盡頭,陸風在瑟瑟發抖的蹲著,他把頭深深的埋進雙膝裏,似乎這樣能為他帶來一些安全的感覺。
馬修眼神有些哀傷,他走上前去,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對著陸風說:“孩子,來,到叔叔這裏來,叔叔不是壞人,來吧孩子。”隻是陸風抬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把頭埋進了雙膝裏,絲毫沒有理會馬修。
馬修正在想著該怎麼和陸風交談呢?失去雙親的痛苦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有多大他不懂,但他還是嚐試的想要去和陸風交談,希望他能在心裏接受自己,並讓他知道自己對他並沒什麼危害。這樣他才能帶陸風離開這裏。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哦,我還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陸風對不對?”馬修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在笑,雖然他學過怎樣控製自己的情緒和自己的表情不能讓別人看出破綻,但剛才他的心裏打擊太大了,以至於現在的笑容是這樣的勉強。
陸風聽到爸爸這兩個字,他身體微微一震,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昨夜的那一幕恐怖的畫麵,那一個自己一直深愛並且崇拜著的男人,殺了自己的媽媽!最後的最後,竟然連自己也想要殺死!想著想著,陸風不住的顫抖著,口中艱難的呼吸,馬修看到這樣的情景,一個箭步衝上去,抓著陸風的下巴,不住的拍打著陸風的後背,“放輕鬆!放輕鬆陸風!沒事的,這裏有叔叔,沒事了,放輕鬆,深呼吸,深呼吸!對,就這樣,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