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六:凶瞳鬼鬥(2 / 3)

我揮手讓背後的助手上前,設法剔除掉表麵的土灰察看背後,不過他們都怕再中道,紛紛倒退。我隻得從工具箱裏找來小鏟頭和筆刷,半跪在台子上小心清理,隨著鏟頭輕輕刮去石灰,就露出掩埋的東西。我頓時來了興趣,開始用筆刷刷幹淨,最後忙活了幾分鍾,這片牆麵被清理出來,牆體是一個字符框,框內是上下各三行的古怪符號,不知究竟派什麼用。

我取出綜合機對著拍下一張照,可惜一片漆黑什麼都拍不到,隻得找來紙張描繪出來,走回玻璃門前給發言人看,這便是蛋屋內的全部。由於無法傳送,發言人也隻得艱難地照描下來,然後將紙片提給生物學家,讓他火速送到艙口,發回河原給字符解碼專家辨別。接下來,我們就顯得無事可幹,在屋子內四處溜達。瘦子背著手正在看管道,琢磨著地上半截子腳印究竟去了哪裏,我和刀疤臉自然不知道答案,隻得陪著一起看,而這麼再一看,我們馬上想到了剛才悟不出的怪異之處!

埃蓋翁操控屍體時,那些東西都是懸浮著的,它們的腳從未接觸過地麵,那麼這片腳印是哪來的?除此之外,如果它操控著女孩已打開了金屬門,那麼為何反而是我們在切割氣閥門?它難道不應該早就闖入深處了嗎?

我斜眼看了看發言人,瞧見他也正在看那些腳印,然後,發言人與刀疤臉幾乎同時焦慮起來!他瞪著眼睛大力拍門,讓我們迅速打開。

真正被埃蓋翁當作傀儡趟地雷的,根本就不是佘羚,而是我們!這隻智商高達140的蟲子,簡直就是天才!比起我們所有人都聰明!

工程師雖不明就裏,但瞧見他們的模樣也著實吃驚不已,將信將疑地弄玻璃。而發言人忽然說了一句上當了,就急急忙忙往後跑去。工程師擺弄到一半時,警示音猛然消失,玻璃門再度打開,我整理著思緒,盯著發言人留下的腳印,一起疾走。

當我再度跑回T字路口前,就看見發言人半跪在地上,正在唉聲歎氣。湊近一看,隻見地麵枯萎的金屬體上有搏鬥的痕跡,而生物學家的腳印至此也消失不見。很顯然,他已經被埃蓋翁用某種方式收拾了,此刻那隻生物又藏匿了起來。跟著,屋子內的人都紛紛出來,腳步聲回蕩在廊道內,發言人撐起身子,朝著他們跑去,責令他們回去幾個,守住倉庫氣閥門以防備萬一。而其他人,往剩下的兩個地方搜索,務必帶回生物學家。

“一會兒到了未清理的地方,就把氧氣罐摘了吧,或許這種金屬體根本就是無害的。”發言人歎道:“就算有毒,也不會致命,這是我從錄像裏發現的答案,不然埃蓋翁綁架著女孩,根本到不了它想要去的地方。我們都中計了,剛才被困在蛋屋前,給了蟲子許多時間,足以讓它做完許多事。”

“何以見得?”Alex背著手望著他,問道:“你怎麼來確保金屬體無毒?沒瞧見四周的屍體嗎?”

“我認為,金屬體或許是一種類似苔類生物的東西。它會生長,但需要時間和特定空間,所以這裏的人並非死於金屬體外泄。映像裏,海山羊圖托斯被殺斃的同時,儲存智慧金屬體的房間大爆炸,這些沒錯吧?”發言人思索著說道:“可接下來一段,卻是發生事故後。我特別留意了這段,沒有發現剪接的痕跡,所以這可以被確認下來。”

“艸,不得不說,你丫有當領導的腦子!”Alex驚叫起來,說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通過影像,你覺得這些人仍在設施內待了一段日子,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周。總之他們並未像我們所想的那樣匆忙逃竄,而是井然有序地撤退,是不是?”

“對,正是這樣,所以金屬體並不致命,頂多會造成一些影響,就像波特那樣。雖然還有許多不明白,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刺豚艙的人已有了解藥,不過可能還未臨床實驗過,但這種藥劑是有效的,不然波特也不會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而且,幾位,你們看一下四周。”發言人讓眾人環視廊道和各處房間。

“原來如此。”一絲微笑爬上了Alex的嘴角,他見坦克羅利仍舊如墜五裏霧中,便搗了他一拳,說道:“所有的地方,金屬體都厚結在地麵和牆體兩側,而天頂卻沒有。牆皮上也最高到一米三上下,這說明了金屬智慧體的生長環境!它若是菌株,質量也比一般氣體重,因而,它沉在空間的底部!換句話兒說,我們保持在正常身高範圍內,就一點不會出問題!”

“那麼,這所設施內的人,究竟是怎麼死的?”刀疤臉團著手問道。

“死於窒息!死於謀殺!”發言人心情沉重地說道:“當初第一次進來時我就發現,設施內所有管道和通風口都給焊死,並且是由內往外密封的。雖然材料是什麼?我仍不清楚,不過這些金屬板鐵定能擋住埃蓋翁的入侵。當人們暗自慶幸控製了局勢,誰又能想到?叛徒等待的就是這一刻,他們破壞了設施內某一處,導致所有的氣閥門都被鎖上,這麼一來,還未來得及撤退的人,就悶死在屋子內。那群叛徒,我認為就是始終在襲擊我們的神秘人!在羅馬時我們就是對手了!”

“古怪女人!”我驚叫道。

“老刀,倉庫前的氣閥門完成得怎樣?可以進了嗎?”Alex突然問道。

“還不成,仍需要繼續切割一會兒,我去讓他們加快手腳。”刀疤臉說完,帶著泰國人朝廊道另一頭走去。

“不,不要繼續開了,就保持原狀,你和那位我還叫不上名的兄弟即刻趕到門前,不要離開,我希望還未遲,不然就中了海山羊的調虎離山之計!”Alex大聲喊道:“若沒有變故,就用綜合機報個平安,去吧!”

不久之後,倉庫門前傳來一聲綜合機短音,這說明沒有任何異常情況。

“接下來。。。”發言人東張西望,打算分工。

“不,這回得我來安排。一來我被分權那麼久,對此很生氣;二來你打打獵什麼的還在行,跟著會發生的,你或許應付不來,所以你老實得在這附近待著。入口進來這裏是分支,若是海山羊仍躲藏在此,你能堵截住它,”Alex指揮著坦克羅利和口技演員們看嚴這裏一帶,指了指我和瘦子,說道:“這最後剩下的一路嘛,就由我們去辦吧。”

瘦子一聽就不同意,立馬提出找生物學家為先,Alex想都不想就否決了他,道:“Frank這小子先不用急,他對海山羊而言毫無價值,如果被襲擊了也隻不過是那蟲子想我們分流去搜索他,然後再一一擊破,絕對不能上當!不僅我們不去找,其他人也不準找。”

發言人歎了口氣,點點頭表示同意,自言自語道:“綜合機信號被屏蔽聯係起來實在太困難,萬一出點什麼事四方援手都來不及,這事還得找黑客來做,得先設法切斷刺豚艙部分電源。”

“你有時間的話,去頂頭的屋子詳細找找,那裏似乎是個資料庫!”我邊走邊回頭對發言人喊道:“屋子裏我似乎瞧見在某個角落裏有些老照片什麼的,也許會有某些發現。”

不過我的話音未落,就讓Alex一把拽走了。

瘦子憤憤不平地走得飛快,時不時嘴唇蠕動嘮叨幾句,大抵都是抱怨的話兒,Alex就當沒看見,帶著我不一會兒就繞回到螺旋黑屋周遭。我想著他剛才的話,不免問道:“真的丟開Frank不管?”

“對,這小子一肚子壞水!我偏要急急他,讓丫在黑暗中絕望地尖叫,哈哈!”Alex顯得無比得意,竟然指手畫腳起來。

“怎麼了?”我納悶起來,問道:“就因為是情敵?”

“誒?”Alex突然停下腳步,想說的話兒戛然而止,雙眼盯著螺旋黑屋門首處,嘴張得老大。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就瞧見那裏的牆頭有被人蹭過的痕跡,走得再近一些,就發現門前玻璃上有兩個手印!十分小,能留下這手印的,在現在在這所設施內,隻能是佘羚!沒想到,剛才我們在屋子內觀看錄像,工程師和助手都在廊道另一頭待命時,她竟然就在這裏,而後麵發生的一切,也就豁然開朗起來!

“那隻畜生果然是藏起來了!”Alex氣得跺腳,急忙拉著我往屋子背麵走去,叫道:“起先我們隻搜索到這裏,這後邊是條直廊,沒有繼續深入,它有可能往裏麵去了。除此之外,不會再有去處。現在另兩頭都是人,它想過也過不去!”

路過螺旋黑屋的門首前,我快速看了一眼,牆皮處果然有一個剛被蹭過的痕跡,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地上留著腳印!我起先判斷埃蓋翁操控的都是懸浮狀態,現在看來又不是,而且這附近一帶氣體都被抽空,若是人站在那裏看,不說超低溫,她要怎麼呼吸?

不過沒走多久,這個問題就有了答案,隻見直廊繼續深入,又是一處抽煙上廁所的地方,那裏許多的隔斷玻璃都被砸碎,設施區域外的潮濕空氣正在直灌進來,亂糟糟一片,有著大量新的搏鬥痕跡。而這些痕跡是怎麼來的?我們想象不出。

Alex瞧見都這樣了,就想脫卸那身累贅的隔離服,不過為防意外,依舊很小心的拿著氣體檢測器讀了下數據,表盤顯示氦氣和二氧化碳超標,人可以自由呼吸。他見我和瘦子遲遲疑疑,就率先解開衣服,呼了口氣證明沒事,把槍擱在一邊,在攜帶進來的包袋裏翻騰東西。

“這樣反而更好了!”他從袋子裏翻出一個銅燈和一些杏仁般的白色油脂,在我們麵前晃了晃,問道:“這東西,還記得嗎?”

那是乳香,沒想到,他竟然帶著這些東西。上一次在洞穴中全體黑衣人都親眼見識了獻香辯路的不可思議,深知冥冥中許多古老東西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性。Alex見我們也都開始脫卸隔離服,就又取出一罐噴漆提給瘦子,說道:“沿路給他們留記號,萬一有事其他人可以方便找到。”

我對著遠處透了幾下,發現人走過的腳印依舊在延續,不由歎道:“為什麼這裏會有搏鬥?我想可能也是記號,畢竟活人比起死人難控製,那娘們死活都得給我們留下點什麼,方便我們尋她。”

“嘿嘿,別鑽牛角尖,我也有一個看法,”Alex此刻已經背上槍,拍拍我肩頭,說道:“你知道我們一路經曆了那麼多曲折,許多都是開始所想象不到的,所以看事情不能太順其自然。我倒是認為,那個女的來曆不明,很可能與這個刺豚艙有關係,沒準正是她在設餌騙我們深入。”

我大吃一驚,剛想開口,Alex已經在點乳香了,隻見銅燈內火苗竄了幾下,迅速散出大量的煙霧,聚集在我們頭頂,幻化成一個爪子的模樣,朝著幽暗的未知通路蔓延開去。他看了看我,說道:“我從進門時就開始懷疑,隻是沒說罷了,因為與你們所描述的有出入。相反能看到這點的,往往是我這種沒有直觀概念隻能從對話中獲取信息的人。我認為,那個女的一直就是靠走而不是被操控懸浮著。而且這裏沒準早弄碎了玻璃,外加助手都在另一頭忙活顧不上這裏,我們穿著隔離服體驗不到有空氣的存在罷了。”

“你也看見了?螺旋黑屋門首處的腳印?”原本我認為一晃而過他不會注意,沒料到他也注意到了。於是我接著問道:“既然你預感到可能會有危險,為什麼偏向虎山行?”

“嘿嘿,早看見了。不過我一向不信任陌生人,出來前做了些措施,就算入套,我認為我也不會出事!”他應了一聲,開始念叨起來,同時彈起手指,每彈一下燈內黃色的火苗就竄一下,逐漸變成了幽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