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灰蒙,開始下起小雨點,不一會兒便下起了磅礴大雨。冰冷的雨水打濕在楚淩單薄的身上,可她一點都不覺得冷。
楚淩雙眼無焦距的茫然的走在街道上,不顧眾人那好奇的目光。她沒有任何感覺,她的心已經麻木的沒有感覺。
怎麼可能?殘忍對待她的那個人就是唐展翼。她一直堅信唐展翼是愛她的,曾經她一度懷疑唐展翼,但她始終否認。因為她一直相信唐展翼是愛她的,他不可能那麼殘忍的對她。她不想相信,她努力的說服自己,但事實就擺在她的麵前,她不得不相信。當真相揭穿的那一刻,是心痛的開始,幸福的結束。那份疼痛比任何時候都清晰,她可以聽到心碎一地的聲音。而最可悲的是恨著唐展翼的同時,她對唐展翼的愛卻始終無法磨滅。
她恨唐展翼,但同時她也愛著唐展翼。恨和愛同時並存著,不管是恨還是愛,她都無法取舍。
一幕幕場景就像剪輯的電影在腦海中一次又一次的重複播放著,心也依然無止境的疼著。
楚淩乘坐著杜司銳的跑車來到寬廣的海邊,那時的陽光還是燦爛的。金色的陽光輝灑在海麵上,照亮了海麵,卻也同時刺得人眼睛生疼。
楚淩和杜司銳並肩走在沙灘上,長發隨風飄舞著,使得楚淩隻好不停的撫著長發。早知今天風大,她就要把長發束起,而不是任其隨意披散著。
“我去酒店查過了,沒有任何可疑的人物。我隻好來找你要些線索了。比如你們通常住的是哪一間,那人的身高,特征等等。”
“我不知道,我不曾得罪過誰,我也問過那個人為何那樣對我,他卻說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顯然那人是衝著我來的,他的目的就是讓我痛苦。他每一次都是約在天堂館子208號房,每次我一進門迎接我的便是黑暗,而且他每次都是背對著我,我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長相。”楚淩看著寬廣蔚藍的大海好一會兒,才緩緩說出。隻要每次看著大海,她的心就會舒暢無比。如果一個人的胸襟和大海一樣的寬廣,那麼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傷痛。如果唐展翼像海,那麼楚淩便是最幸福的。
“那人現在還有找你嗎?”杜司銳問道。
“這幾天都沒有。”楚淩搖搖頭,淡淡的說。她也不明白為何那人這幾天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也許是厭倦了吧,不管是什麼原因,他消失了也好,希望他永遠都不要再出現。他的出現是噩夢的開始,而她卻想終結這場令她痛苦的噩夢。
在她憧憬幸福的時候帶給她不幸,然而現在卻又悄無聲息的終結了。是幸還是不幸?所有的不幸都已經發生了,即使結束了,曾經的痛卻依然存在著。
“那就奇怪了。”杜司銳低頭沉吟道,緊皺著眉頭似乎在認真的思考著什麼。直覺告訴他那人不可能就這麼結束的,除非是有人脅迫或發生什麼事促使他停止。難道是唐展翼?但唐展翼也不像是那種會吃啞巴虧的人,唐展翼最痛恨的便是別人的背叛。而唐展翼又這麼在乎楚淩,他不可能知道楚淩背叛他而不采取任何行動。
“唐展翼這幾天有什麼奇怪的行為嗎?”杜司銳隨口問道,似是無心似是有意。
“沒有。”楚淩想也沒想便搖頭否認。
“你懷疑他?不可能,我相信那人絕對不是唐展翼的。”楚淩否認道,麵露不悅。她不喜歡杜司銳懷疑那人是唐展翼。
杜司銳雙手握住楚淩的雙肩,深邃的眼眸望進楚淩那雙清澈的眼眸中,認真的說道:“楚淩,什麼事都不是絕對的。你不要這麼相信唐展翼,不然到最後受傷的隻會是你。我知道你愛唐展翼,但唐展翼也同樣愛你嗎?如果他愛你,他就不會在明知有危險的情況下將你推向槍口前。就算唐展翼愛你,他會像你那樣無條件的信任你嗎?”
雙眼含淚,楚淩感覺全身失了力氣,便無力的蹲在沙灘上。雙手環住雙膝,將臉埋進膝蓋裏。杜司銳的話深深的打擊了那顆堅定的心,她對唐展翼的信任也開始土崩瓦解。她是信任唐展翼,但唐展翼一點都不信任她。不然他就不會在枕頭下備一把槍,他也不會在她想要直進他的世界時無情的推開他。如果唐展翼在乎她,他也不會將她推到槍口上,即使最後他為她檔住了那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