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知道麼,五年來我每時每刻都在幻想,若我閉上眼,能聽見你的呼吸你的心跳,能感受到你的溫度,那該是多麼奢侈的享受?】
一間不大不小的屋子,裏麵的擺設樸素淡雅,是她最適應的各種素色搭配。比如月白,比如青蓮。唯一深顏色的就是淩瀟寒,他淒美的墨紫色長發,和他漆黑如夜的長袍。屋子裏沒有彥柩哲,就更不會有別人。就連逍遙想要進入,都被淩瀟寒粗魯地扔了出去,他還紅著眼眶低聲吼道:“都給老子滾出去,誰敢吵到她老子廢了誰!”
逍遙隻好唯唯諾諾退出去,看到蘇煞的時候也說:“有瀟寒照顧她,當弟弟的我都放心。”其實淩瀟寒的心,真的很疼。
她就躺在那張鋪滿了茉莉花的床鋪上,蹙眉不停地呻吟著,額上燙人,但動脈卻冰涼。幾個女孩子幫她卸妝,淩瀟寒甚至都不同意給她換衣服——她已經痛成如此,還經得起誰折騰?把所有人都趕出去後,彥柩哲出去煎藥,順便準備著做些小菜,時刻準備等她醒來——她會餓吧,她會想吃東西吧。如果喝到自己做的湯,她會笑的。他懷念她的淺笑,那種沒有任何負麵情緒,隻剩下開心和欣慰,還有一點點俏皮的,隻屬於戀愛中的小女生的淺笑。
夢中,她看見一片無波瀾的湖麵。水麵上談出無數蓮花。天空中翩翩飛舞著很多銀藍色的漂亮的蝴蝶。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感覺如此熟悉?為什麼會突然,好想哭?於是淚水就落下來,薑傾月輕聲喚著瀟寒的名字。淩瀟寒伸出女子一樣白淨的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痕,然後握住她伸過來的手,哽咽著,溫柔地說:“月兒我在,我一直都在。”夢境,如同泡沫一般破碎,左手上,似乎有什麼束縛,被全力打破!
我們且不說黑色迷域之中蒼閑子是有多驚異,為自己利用血脈聯係在她身上下的控製她與周遭人士的命運的那條繩索,被她掙脫!
我們還是說說薑傾月吧。她模模糊糊地看見一些黑影在眼前晃動,漸漸聚集,成為一張英俊得令人窒息的臉。刀削斧砍的鬢角,劍眉星目,曾經冰淩廣布的冰藍眼眸中,滿是溫柔似水,情真意切。“醒了?”他盡量保持震驚,但是淚水卻不停地留下。薑傾月有些慌亂,雖然體力不支但還是伸出手,抹去他眼角的珍珠:“呀,你別哭啊,我不是回來了麼?瀟寒……”他沒有回答,俯下身在她的額上輕輕一吻,聲音顫抖著:“歡迎……回來。”
怦然心動。
這就是幸福。
“吱呀,”門開了,彥柩哲滿麵春風地走進來,手中靈力四溢,托著一個不小的砂鍋:“月兒醒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慨於欣慰。薑傾月靠著淩瀟寒坐起來,看著彥柩哲,聲音細小但甜絲絲的:“師父?”彥柩哲的笑容已經不是風輕雲淡,而是幸福。
淩瀟寒伸出一隻腳勾來桌子,彥柩哲便將那砂鍋放在紅木桌子上,然後掀開蓋子——“月兒,你不能區別對待哦!憑什麼叫他叫的那麼親密,師父會吃醋的!”調笑著,他拿出一副筷子遞給淩瀟寒,又將一柄湯匙握在手裏:“我做的,蒼莽山特有的遊魚錦鯉,嚐嚐?”
薑傾月笑著,點了點頭,輕聲說:“嗯。”淩瀟寒趕緊夾起一塊魚肉,看起來嫩嫩的……彥柩哲一邊舀起一勺湯吹了吹,一邊說:“放心,小刺都挑淨了。”淩瀟寒將肥肥嫩嫩的魚肉在薑傾月的麵前晃了兩下,趕在她靠過來叼走之間放在唇邊試了試溫度,這才塞進她的嘴裏。薑傾月滿意地咀嚼著,雖然味道差了一點雖然有一點點腥味。但是……眼角那濕濕的感覺是為什麼呐?心裏那甜甜的味道是為什麼呐?彥柩哲將湯匙靠近她粉嫩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