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星期六的APPLE 和2000年前S城的瘋子(1 / 3)

2、星期六的APPLE 和2000年前S城的瘋子

故事的開始還不是夏天。但有人已經感覺到夏天的味道了。那是個星期六。

APPLE醒來的時候,宿舍裏的那三個小個子的聯體女巫(APPLE給同寢室的同學起的外號,居然像一個媽媽生出來的,都是小個子,黑而幹瘦,永遠不笑,但關係非常密切,同進同出,好的就像一個人)已經走了,她伸出一隻手,用力扯開一角窗簾,一大片白花花的陽光射了進來,她的眼睛先感到一絲蟄痛,然後她本能地把頭扭向暗處,過了一會兒,她才慢慢地睜開眼睛,呆呆地盯著牆,當她所有的知覺漸漸醒來,聽到不知從哪個寢室裏傳來了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單調的吉他聲和著一個幹淨的女聲,隱隱約約的,帶點甜蜜的意思。

APPLE說,她不喜歡這樣的音樂,像抹了草莓醬的冰淇淋,讓她覺得餓。APPLE感覺到餓是因為從昨天中午開始她就沒吃過東西了,於是,她轉過身,伸手取過床頭的鬧鍾,知道已經是中午了,錯過了食堂的午飯時間了。

這該死的星期六,APPLE心裏罵。

以上的文字作為這個的故事的開頭,幾乎不是由我來決定的,當我的手指一觸及鍵盤,它就像恐怖片裏常見到的畫麵,電腦的顯示屏上馬上就出現了這些文字,像是來自惡魔的咒語,傳遞著讓我無法抗拒的神秘信息,於是,我看見了那些畫麵,甚至感受到了那個場景裏的氣息。

接下來的畫麵是,APPLE起床後,泡了一包方便麵。填飽了肚子之後,APPLE覺得心情好了很多,她想,離下午的約會還有好長的時間呢,做點什麼呢。就在這時APPLE的手機響了。APPLE說,她有預感,那個電話是北京打來的。果然不出她的意料,正是那個叫小輝的外星人。當時,APPLE就想,完了,這個星期六徹底完了。

放下電話後,APPLE一直坐在床邊用指甲油塗著腳趾甲。窗外陽光燦爛。APPLE說,她討厭星期六,更討厭星期六的天氣會有這樣的好。這一點我和APPLE有同感,星期六的陽光容易讓人憂傷讓人心慌,如果再加上無事可做,那種孤獨感會把人逼瘋。我這樣說,絕沒有討好她的意思。她說,真想在宿舍裏塗一下午的腳趾頭,要不是“標致醫生”的電話把她吵醒,說,下午約她喝咖啡去兜風吃晚飯,她真的希望這個星期六大把的時間都用來塗腳指頭。

我是下午3點,在學校的操場邊碰見APPLE的。我們坐在看台上看一幫大一的男生踢球。她問我工作找得怎麼樣,我說,去了兩家單位實習,但感覺都沒什麼意思,不急,反正離畢業還有好幾個月呢。然後她讓我看她新塗的腳趾甲,問我好看嗎。那是十隻可愛的粉紅色的腳趾頭,上麵還畫著鵝黃色的小花。我說好看。接著我表示,我想拍她是怎麼塗腳指頭的,我還恬不知恥地恭維道,一定特淑女,還請APPLE務必相信我,我會把她拍得像老外的油畫上的女人那樣的感覺。APPLE想了一下,問,那是什麼感覺。我脫口而出,性感。APPLE斜了我一眼,說,放屁,淑女和性感是兩回事。我馬上反駁,誰說淑女就不性感了,淑女也是女人啊,阿發每天晚上就是一邊想著我們班的淑女一邊打飛機的。

APPLE聽說阿發想著淑女打飛機都要笑翻了。不過,她以為我在開玩笑。

我說,當然是真的,我罵他,早晚有一天精盡人忘。

你呢?你呢?APPLE馬上問。

我,我,我-------什麼?我這個人說話有點結巴。

APPLE問,你有沒有想著我幹那事。

沒,沒,沒有------有。我說。

APPLE一下子整張臉都要貼到我臉上了。問我,到底有還是沒有。

有,有又,又又怎樣,沒,沒沒,沒有,又又又怎樣,神經。

你臉紅什麼?APPLE認真地盯著我,像要把我看穿似的。

我告訴APPLE別靠我這麼近,我都聞到她嘴裏方便麵的味了。

我不喜歡和別人爭辯,尤其是和APPLE這樣的女孩。說實話,我喜歡APPLE,但喜歡APPLE並不意味著我想和她上床,更沒把APPLE當成性幻想的對象,或者說,我曾想過和APPLE上床,也一邊想著APPLE一邊打飛機,但我很清楚,我和APPLE就是我和APPLE的關係,這種關係怎麼理解都行。

後來,我舉了幾個具體的例子,來證明有些女孩隻是表麵裝得很淑女,其實,隻要時間和地點合適,再配合一些甜言蜜語,我能很快撕下她們的麵具,總之,我說,淑女也是他媽的騷貨。

混蛋。

APPLE這樣罵我是有她的根據的。這也怪我自己,在她麵前從來不懂得掩飾,甚至有些無所顧及,再難啟齒的事,都會和她分享,就像那些混蛋的勾當是別人的事,和我一點瓜葛都沒有,奇怪的是,她也全當是在聽一個陌生人的故事,有時無動於衷,有時又被我逗得哈哈大笑,這一點讓我覺得和APPLE在一起的感覺真是沒得說,用“融洽”“和諧”這樣的詞彙來形容都不為過,隻有一次她發表了她的看法,她說她真沒想到我居然會和菲菲上床。

我問她,我為什麼不能和菲菲上床啊。她回答是沒什麼,但就是覺得我不該和菲菲那樣的女孩上床。這多少讓我產生了一些疑問,我直接問她是不是看不慣菲菲,還是對菲菲有點嫉妒。

“嫉妒?怎麼可能啊,我怎麼會嫉妒她啊”。說這句話時,她顯得很激動,而我覺得她的激動是完全沒必要的。於是,我告訴她,她可能對菲菲有些誤解,菲菲的確是這個學校最不可思議的女孩子,但她絕對是個正常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