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到采訪黃了的消息,蔣偉火冒三丈,“我已經叫編輯留了版麵,你們……你們簡直太讓我失望了!”
唐茜低著頭,委屈得快哭了。
江夏心裏愧疚,不過僅限於對搭檔。
今天這采訪,從他看見林曉夢那婚紗開始,他就沒指望把它做出來。
領導罵得歡,一旁的幾個老記者也在樂嗬嗬地看笑話。
“哎呀,蔣哥,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
一個麵容白淨的男人站起來走到蔣偉身邊,拍拍他肩膀說。
這人江夏和所有新人都再熟悉不過。
采訪部數一數二的前輩,29歲的陳宏山,參與過眾多重大事件的報道,報社目前幾乎所有的重大突發事件都會讓他去采訪,絕對的主力。
靠著地位和資曆,他早已和蔣偉熟絡到稱兄道弟的地步。
但這並不意味著可以隨意貶低新人啊!現在的年輕人怎麼了?
江夏倔勁兒上來了:“陳老師,采訪沒做出來總是有原因的,就算是人的問題,也是我江夏一個人,幹嘛把咱們新人一棍子打死?”
陳宏山嘖嘖兩聲,皺著眉頭對蔣偉說:“蔣哥,這個小夥子可以嘛,言語犀利,是個做記者的料,嘿嘿!”
誰都聽得出他正話反說,暗中告狀的味道。
蔣偉果然更是惱怒:“江夏!不要做錯了事還嘴硬,你真這麼有本事,今天就做出篇像樣的稿子來給大家看,沒做出來不要下班!”
陳宏山附和道:“提醒你哦,晚上10點截稿。”
“我還真不信我做不出來!”江夏撂下一句話就回到了座位上。
之所以頂撞領導,並不是他太不會為人,隻是實在看不慣陳宏山那得瑟樣兒——真正有涵養的前輩,哪有必要靠著貶低新人來獲取成就感?
江夏最受不了這樣的人,憋著一口氣要證明自己一次。
現在是中午時分,滿打滿算江夏還有差不多10個小時,如果真能順利地找到線索,刨開寫稿時間,他的時間也就七八個小時。
最要命的是經過早上的一波線索爆發,現在報社的爆料平台上竟沒有一條有價值的新聞。
無奈的江夏隻能坐在辦公室,希望能在網上發現點新鮮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經是下午6點。
許多完成了采訪寫稿的老記者們都快下班了,江夏還在辦公室枯坐。
整整一下午,報社邪門得沒有一條新線索。不僅江夏著急,蔣偉也在為版麵發愁。
上午雖然線索多,但真正能成稿的卻寥寥無幾,他急需一篇重磅稿件撐起明天報紙的版麵。
又過了一個小時,江夏甚至沒顧得上去吃飯。
許多新人也都下班了,他們敬佩江夏不服輸的勇氣,卻無力繼續奉陪下去,紛紛告別。
唐茜來道別時,江夏衝她微微一笑:“今天算我欠你的,害你又丟手機又挨批。等著吧,我一定能補償你。”
不知為什麼,唐茜聽完這話俏臉竟微微有些發紅:“本想叫你一塊吃飯的,但現在看來還是改天吧。”
她神秘兮兮地稍稍湊近,有些孩子氣地壓低嗓子補充道:“我相信你一定能證明給蔣老頭和那老白臉看!”
江夏有些緊張的心態隨著小妮子的一句有些稚嫩的鼓勵放鬆下來,點頭道:“改天我請你吃飯,明天等著看我名字上報紙吧!”
望著唐茜離去的背影,江夏的心神有點跑偏:這姑娘,蘿莉型啊……
“小子!想啥呢?”
啪的一聲,江夏的肩膀被人重重一拍。
陳宏山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背後,“都這時間了,你還不認輸?新兵蛋子我告訴你啊,倔是可以的,但死倔就不好啦……”
江夏哼了一聲,與此同時他電話響了起來。
來電的是他的合租室友王湘。
在酒吧打工的她,平常和他聯係不多,這會兒打來幹嘛呢?
接通電話,隻聽見一陣嘈雜聲,似乎很多人在高聲吵鬧。
接著便聽到王湘的聲音:“江夏,我們酒吧好多人打架,我不知道能不能報個料……”
哇哈哈哈!老天有眼!
江夏心花怒放:“能啊!當然能!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打架嗎?”
“好像是因為一方聽不慣另一方人的手機鈴聲,我覺得挺搞笑的,就想給你報個料。嘿嘿,怎麼樣,有沒有報料費啊?”王湘開了個玩笑。
江夏忙不迭地想掛完電話去找蔣偉報題,隨口答了句:“有啊,我以身相許!太感謝你啦,待會兒見!”接著便衝到了蔣偉辦公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