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原血瞳”
灰發老人的血色瞳孔掃視四方,血紅的瞳光從中射出,道道被刻抹除的痕跡都被他恐怖的手段所複原,並不是現實的複原,那不是他的修為可以做到的,而是在他的雙眼中逐漸顯現出來。
通過這法術,他清晰地看到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時候,陶古齊突然發現藏於自己袖中的玉符和已經縮小的十魂幡與玉符發熱,並且自然而然地衝破陶古齊的衣袖飛了出去,自動落在灰發老人的手上。
陶古齊的心中“咯噠”一聲,暗道:“完了!”
如果說剛才還有萬分之一的希望這個老者不是來尋仇的,但現在光看那兩件靈器的表現就可以得知一切。
“就是你殺了我的兩個不成器的弟子吧,咦,好手段啊,若不是我的歸原血瞳,還真難以發現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者冷漠的聲音回蕩在天際。而陶古齊感到一對可怕的目光看著他,他甚至感到這目光都可以將他的肉身輕易洞穿。
“前輩是否有什麼誤會,這兩件靈器是我從旁邊的山頭撿到的。”陶古齊試圖最後掙紮一下。
“哦?”
灰發老者饒有興趣地看著陶古齊,但目光卻顯得更為冷漠。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蒙騙過去嗎?歸原血瞳可以歸原一切修為不如我的人在之前做的事情,你做的一切我都清晰地看到了,我的小弟子也就罷了,不過一顆棋子而已,死了也就死了。但我的大徒兒可是我真正的衣缽傳人,更是我的後人,你可知為了他我耗費多少心血,更是將唯一一塊魂牌用在他身上,甚至賜予他半靈器,你真是好手段。”
魂牌是那些大勢力專門用來確定弟子生死的靈物,極為珍貴,常人難以得到,這也可以說明灰發老者對他弟子的寵愛。
恐怖的殺意轟然從灰發老者身上爆發,絲毫不掩飾地落在陶古齊的身上,讓他再度全身發寒,似乎來到了地獄深處。
陶古齊咬牙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徒弟是我殺的,要報仇盡管找我,我隻希望前輩能夠放過我家的老頭子,他也沒幾年可活了,對你完全沒有威脅。”
老頭子也躺在地上,不過沒有一絲動靜,想來以他的柔弱體質,在化雲境強者的威壓下想必早已暈倒過去了吧。
“哈哈哈哈,我放過他,你在和我開玩笑嗎?我要你們為我的兩個徒弟陪葬,你們可以去死了,我不會輕易讓你就這樣魂飛魄散的,我要讓你們的魂魄受盡折磨,生不如死。”
感應到自己身上越來越強大的壓力,陶古齊急忙做出最後的努力道:“你想要的地契在我身上,如果你想要我們死,我在死之前絕對會毀掉地契。”
說話間,陶古齊運轉體內幾乎停滯的法力,緩緩彙聚在胸前,點點星火在胸口處出現並且緊貼著那張地契,隻要他願意,以星火的力量絕對可以輕鬆毀滅地契。
誰知道聽了陶古齊的話,那個灰發老者居然在半空中不斷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你居然會說出這種天真的話,看來哪怕你是練靈境的修士,但對於修煉界也不是很清楚啊。今天老夫就給你上一節課,那就是修煉界永遠弱肉強食。之前我之所以想要強搶地契隻不過是怕沒有地契搶了這塊地方,以我的修為怕是引起太命王朝的注意從而產生麻煩而已。但以我的修為,又怕太命王朝的哪個人?隻要你們都死了,不管你們願不願意,這座道觀都是老夫的。”
陶古齊心中發寒,他知道對方說得沒錯,修煉界就是弱肉強食,他之前想得實在是太天真了。隻要他和老頭子一死,不管灰發老者有沒有地契都會得到這座道觀。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你會這麼想要這座道觀,這隻是一座破爛道觀而已。”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你就下去做個糊塗鬼吧。”
灰發老者的聲音更加冷漠,更加無情,更加陰森,更加恐怕,更加充滿殺意。
現在陶古齊心中剩下的唯有絕望,他沒想到,自己做出的打殺兩道士,保留下地契的決定不僅害死了自己,還害死了老頭子。
修煉界就是這樣,一步錯就會步步錯,而且還沒有回頭的機會,哪怕是傳說中的仙界也沒有後悔藥。
從灰發老者身上傳來的壓力越來越大,陶古齊感到自己身上的骨骼正一處處地裂開來,猶如正在被壓路機壓過一般,這種痛苦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而他的額骨自然也受到這種壓迫,但它自動放出金色的慧光,照耀四方,試圖減輕陶古齊的壓力。
看見這一幕,灰發老者驚“咦”了一聲,不過殺意卻是更加恐怖:“,沒想到你居然煉成了慧光,要知道我當年也才僅僅是白色的靈光,你居然有如此機緣,看來身上也是有大秘密的,不過你一死,你的秘密都屬於我了,想必得到你的奇遇後,我在大道上將會走得更遠。我同時慶幸今日能夠滅殺你,不然說不定養虎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