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終舞罷,春夏秋冬並列一排右手壓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雙腿並攏屈膝,微低頭向著寧過和蕭戈行常禮。
桌子上已經放了十個空酒瓶,寧過喝得頭暈目眩,這不是他第一次喝酒,兒時他與落日山莊的幾個玩伴偷偷嚐過酒的滋味,但卻是他第一次喝得這麼多!
倘非他一開始便存了一口脈元護住本心清明,此刻必然要躺到桌底下去了。
“方兄,再來!”蕭戈的酒力看上去明顯比寧過好上許多,雖露醉態,眼神依舊炯炯有神。
寧過擺擺手,認輸道:“蕭兄我真得不能再喝了!”
蕭戈道:“最後一杯,喝酒不留杯,這個規矩,方兄應該聽過吧?”
寧過無奈,灌了這最後一杯酒。
春夏秋冬四女湊上前來,春女道:“戈公子,這位小哥哥都喝醉了,不如讓秋冬兩位妹妹扶他去休息吧?”
蕭戈頓了頓,看了眼那下巴都快貼胸的寧過,打趣說道:“你們莫不是看我這位兄弟不勝酒力,想趁人之危不成?”
春女嫣然笑道:“戈公子這是何話?雖然這位小哥哥長得俊俏,奴家的兩個妹妹看了也著實喜歡,但奴家四姐妹向來賣藝不賣身,戈公子又不是不知!”
蕭戈道:“春姐姐還認真了!別別別,本公子隻是開個玩笑。不如這樣,春姐姐讓秋冬兩位妹妹先帶我這位兄弟回瀟瀟小築,你與夏姐姐留下再陪本公子喝幾杯如何?”
春女臉色微微一紅,說道:“戈公子的話,奴家那敢不依?”
“哈哈哈……”蕭戈開心地大笑,包廂中,曲舞再起。
------
------
翌日。
寧過迷迷糊糊醒來,揉了揉還有些微痛的腦袋。待完全清醒,方才打量起這幽致簡單的房間。
“這是何地?蕭兄呢?”
寧過心有疑問,掀開身上的被褥,赫然發覺,自己上身的衣服不見了。而且,仔細嗅嗅,這床上的被褥與自己的身上,竟殘留著淡淡的胭脂味!
寧過心下微沉,卻是如何也回想不起,昨晚喝下那最後一碗酒之後的事情。
吱呀~門被推開,一名青衣小廝步入屋內。
“小的馬良,是少主派小的來照顧方公子的。”
青衣小廝開門見山,他的手裏端著碗薑湯:“方公子先將這湯喝了,解解酒勁。”
寧過喝下湯,胸口的那股子悶氣頓時通暢了不少,問道:“這裏是什麼地方,蕭兄呢?”
馬良道:“今日一早主上找少主有事相談,這裏是少主住得地方【瀟瀟蕭築】。少主說了,方公子醒來後,可先在此處休息,需要什麼,說一聲就是,他談完事就會回來了。對了,方公子的衣服,小的已經幫你準備好了。”
說完,馬良走到床邊,將床邊衣架上疊放整齊的一件白色長衫放到寧過麵前。
這長衫無論尺寸樣式,都與他之前那件相仿。
馬良自覺地背過身,等待寧過換上。
“嗯,這是……”
穿戴完畢,寧過走下床,才發現房中桌上擺放著一把無鞘的銀霜長刀和一本刀法秘籍。
“這是少主贈給方公子的,少主希望您能喜歡。”馬良道。
寧過頷首,倒也不客氣,拿起銀霜長刀。刀長三尺一,寬四寸七,刀身呈直線條,刀尖部分小幅度的上彎。如鏡般的刀身冷氣森森映出寧過的臉,五指觸摸間,刃口上高高的燒刃不停流動的寒光凝結一點,更增加了鋒利的涼意,這無疑是把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