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桑尋為什麼遲遲不動?
桑尋哪知道墨謹言誇她是為了讓她主動投懷送抱,隻是不停的說謝謝。
墨謹言心說這女人大概是餓暈了,所以才沒有力氣來親他。
一念而過,墨謹言抬手響指一打,服務生像是聽到了指令挺著背,背著手,端著餐盤成隊而來。
桑尋還未反應透徹,就已經被墨謹言拉了起來,揶揄她道:“蹲著是要跟我求婚?”
桑尋噗嗤一笑,都老夫老妻了,還求婚呢!“哼。”
墨謹言從輪椅上站起來,替桑尋拉開座椅。
桑尋一瞬驚愕,墨謹言居然站起來了?
以前他不是都不當著外人的麵站麼?
他不怕這些服務生出去亂七八糟的說什麼嗎?
他不怕因為有可能加油添醋的話讓他這個帶病之軀遭遇危險嗎?
桑尋一連串的問題,都本能的在想墨謹言是否會遇到麻煩。
然而墨謹言卻不甚在意,甚至比在家裏的時候還要瀟灑自如。
桑尋注意到,服務生個個都很壯實,連女子都不柔弱,站在長形的歐式餐桌旁,放菜時也不曾屈身,感覺腰盤特別有力!
開酒的時候,橡木塞很輕鬆的就被扯了出來,毫不費勁的樣子!
桑尋不禁眯了下眼,難道說普達大廈空中餐廳的服務員都跟其他高級餐廳不一樣,看力氣了?
桑尋坐下來,墨謹言替她抖開餐巾鋪在腿上,然後坐到了對麵。
桑尋嫁給墨謹言這麼久,第一次享受到這種待遇,感覺浸入蜜罐了一樣,一晚上都處於不知所措中。
銀色的餐蓋揭開,白色磁盤裏擺放精致的牛排,盤沿上的擺形是牡丹花瓣。
無處不在的牡丹花。
麵前的牛排厚而不散,是最好的肋眼肉,桑尋握著刀叉,卻沒有動手。
墨謹言拿起刀叉,睨著對麵的女人,“我也開次葷。你為什麼不吃?”
桑尋手中的刀叉握了握,她倒是真的希望墨謹言能吃點肉,不要老是覺得這不能吃沒那不能吃,本就短暫的人生,無需那般為難自己。
桑尋見邊上服務生都退下了,身子稍稍前傾了些,壓低聲音道:“謹言,你不覺得這些服務生很奇怪?”
墨謹言切下的牛排還帶著血絲,舉在唇邊,“哪兒奇怪?”說完,肉粒進嘴,合嘴慢嚼。
“這麼高級的餐廳,不應該把顧客照顧得很周到?這些人隻管把菜端上來,沒有殷勤的笑容,目光偏冷,而且,感覺力氣都很大。”桑尋把自己見到的分析出來,告訴墨謹言。
墨謹言笑笑,他第一次能夠正麵感覺到桑尋是個會動腦子的女人。
她在家裏太沒存在感,好像少根筋,總是糊裏糊塗的樣子。
原來她觀察的如此細致,既然看出來了,他就不打算再瞞她:“殺手和保鏢的職責是殺人和保護人,沒有義務對誰殷勤。”
桑尋剛剛“哦”了一聲,以示自己完全明白了,可是等她全部明白的時候,切在牛排上的刀都切歪了。
殺手?
保鏢?
今天這裏的服務生居然是墨謹言的人!
怪不得他就這樣站起來,毫無顧忌!
這一餐飯,是不是吃得動靜大了些?
桑尋心裏抖了抖,慢慢嚼著牛排,命令自己不要想太多,不要辜負了這樣的良辰美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