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霸業走出醫院的門,突然間有些疲憊,他要回去休息一陣。
從來不知道原來信佛的人耐力會那麼好。
主持看起來也是七十來歲的人了,但是一晚上誦經居然也有精神。
他陪在主持身邊,打坐一晚上感覺身體都有些吃不消。
這回他就信一次佛祖了。
回到“方圓”,墨忠走過來還沒有開口,墨霸業就正聲道:“我先睡一陣,等會你去“雲上”那邊說一聲,這一個月我麵前的擺盤都是素菜。”
主持要他齋戒15日,如果真的有用,他就齋戒一個月吧。
墨忠心裏雖是疑惑老爺子怎麼突然吃素了?曆來不是最不屑吃素嗎?
但是他依然沒有猶豫半秒,“我馬上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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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謹言走進桑尋的房間,寧醫生說醒了就可以出院,因為怕桑尋情緒波動厲害,所以手術過後給她下的鎮靜劑量比較重。
她醒來得晚。
正準備跟她說回家,便看見她脖子上多了一個東西。
墨謹言何其聰明,“爺爺給的?”
“嗯。”桑尋低頭,摸著脖子上的佛墜,“爺爺說保平安的。”
墨謹言沒有想過爺爺會妥協,也許隻有到了這種時候,爺爺才會妥協。
真是在幾個月前說出真相,桑尋一定被送出墨家了。
這三棍子,還是值的。
“謹言,你過來。”桑尋朝著墨謹言招手,高高長長的男人疑了一瞬,走過去。
桑尋拍拍自己的床,“你坐這兒。”
墨謹言以為桑尋又重要的話要講,坐下後腿上那兩棍子挨到了床,不著痕跡的往外坐了點。
“爺爺打你了?”
“……”墨謹言怔楞須臾,突然,他扯著嘴角笑起來,“哦,沒事,他嚇嚇我的。”
“我看看。”
“看什麼看,我們回去吧,醫院裏一股消毒水的味,你醒了就睡不好。”墨謹言說著站起來,轉身去衣櫃拿桑尋的襪子,“桂姐說今天風大,要給你包個頭巾,我不太信那個,穿暖和就行了吧?”
桑尋沒再強行要求看墨謹言背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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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墨謹言如果計劃晚上出去,或者是和鬱天時聊天,都會給桑尋喝有安眠藥的牛奶。
桑尋流產過後,那些藥物墨謹言再也不敢給她吃。。
餐後的藥,桑尋細心的發現,少了白色的小藥丸。
她不知道,那粒藥是推遲經期的。
桑尋依然每天夜裏喝牛奶,但是不再像曾經那麼嗜睡,她以為是失去孩子後心情太過悲慟,所以寐不安穩。
多次翻身,她都要去抱一抱身邊的人,如果在,她可以繼續睡。
墨謹言隻能將筆記本拿到臥室,帶著耳機,聽鬱天時說話,他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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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有座樓,叫“四季”。
是墨連仁住的地方。
此時二樓的實驗室裏,墨連仁穿著白大褂站在儀器前,低頭,眼睛擱在顯微鏡片上。
他一邊看,一邊比對成分,然後記錄在筆記本上。
旁邊還有一堆已經化驗出結果的數據。
這些東西是桑尋吃的藥片的成分。
墨連仁回來後就安排了人在桑尋的學校,她幾次下車後都很快衝進衛生間裏,然後自己摳喉嘔吐。
他讓人看見桑尋下車就將衛生間管道裏放上過濾網,將藥片全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