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尋翹著嘴角,“哦,他有點事情,出去了,等會就回來,六叔找他有事的話,他回來我轉告。”
“我知道他去了哪裏。”墨連仁笑笑,很淡,卻在他清澈的眼裏變幻出高深莫測的意味。
車庫外的燈光因為有人靠近而感應發亮,每個人的神情都無處可遁,特別清晰。
桑尋一直彎在嘴角的笑容這時候慢慢凝結,她努力不然自己的笑容垮下來,但是卻無法阻止笑容的僵硬。
“阿尋,你真的不想知道他去了哪裏,見了誰?”
“不想。”桑尋堅決的搖頭。
桑尋與墨連仁擦肩而過。
墨連仁卻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拉回到他跟前。
如此清新如蓮的美好男孩,他的力量不像是來自於他身體本身,那股強大而不可輕視的力量像是從天而降。
桑尋瞠大她的水杏眼,“六叔!放開!”
“阿尋,你問了我他去了哪裏,我就放開。”
“我不問!”桑尋固執的挺背!
“你不問?那麼為什麼要下來找人?你心裏明明想知道。”
“我現在不想知道了。”
“你在自欺欺人。”
“我在知足常樂!”
“阿尋,聰明的女人應該看清自己的處境,明明你有桑氏,你也不是貪圖浮華的性子,為什麼不讓自己活得更好些,你是被人利用慣了,生怕沒有人利用你不自在?”
桑尋聽著墨連仁的話,呼氣和吸氣聲慢慢大起來了,她看著墨連仁的眼神,是想拿針縫上他的嘴巴!
利用這個詞對於她來說太刺痛。
她在試圖忘記。
因為離不開,陷進沼澤裏了,越掙紮越痛苦,所以她幹脆放任,墨謹言不提離婚,她就不離,多占他一天也是好的。
墨連仁說的話傷到了她的自尊心。
她現在有桑氏,不會過不好,可是她還賴在墨家。
明知道被墨謹言利用,她還留在這裏。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貪圖浮華的人?”
“我自然看得出來,一個棋子,怎麼可能因為貪圖榮華拿自己的身體去擋棋手的子彈?她難道不知道棋子碎了,棋手隻需要在那個位置補一顆棋就好了嗎?為什麼甘願粉身碎骨?可笑的愛情罷了。”
“!”桑尋咬著唇,和這樣的男人說話,自己真是占不了便宜。
“阿尋,更可笑的是,你捧著你廉價的愛情在他麵前,而他的心裏,永遠隻有一個人,如果一個女人在年輕的時候不知道如何實現自己的價值而想著有愛情就有一切,注定死得很透。”
“我不會,我和謹言會越來越好。”
“是嗎?”
“對!”
墨連仁笑了起來,他看見管家一邊穿衣服,一邊往這邊跑來,他低笑著,“阿尋,你說的越來越好,是指你和謹言的身體嗎?是不是覺得自己越來越健康,日子也越來越多了?”
桑尋也笑,“是的,難道這還不夠嗎?一個人從絕望到有希望的過程,是很美好的,至少知道自己努力的一切都有了方向,我和謹言隻會越來越好!”
“哦,從絕望到希望。”墨連仁將自己的目光釘進桑尋的眸湖裏,“那麼從希望到絕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