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亞父搖了搖頭,臉上是無可奈何的神色。
我遲疑了一下,緩緩動了動嘴唇:“亞父,此次行動,也請讓我跟隨項羽去吧。”
“你?”亞父有些驚訝。
“亞父請放心,我武功不差,多一個人去,力量與勝算就大一分不是嗎?”
一個沉靜的聲音忽然傳來:“我也跟去。”
“不行!”我果斷否決。
回過頭,虞子期的目光直直地望向我:“多一個人,勝算就大一分。我會醫術,到時可以照顧受傷的人員。”
“可是你的手。”我皺了皺眉,不悅道。
項羽忽然插口:“既然他執著在此,你何必阻撓?”
他的聲音,透著些許不爽。
我詫異地看向他,他是怎麼了?
隻見項羽聳了聳肩,眼神飄忽到一旁。
“不用擔心的。”虞子期淡淡安慰我。
軍營之外,夕陽西斜。
亞父望了望外麵,說道:“那麼既然如此,就這麼決定了。記住,此事必須保密。明天一早你們就動身,務必讓此次計劃滴水不漏。”
我們齊齊地點了點頭。
最後,亞父摸了摸胡子一派長輩風範地說:“羽兒,倘若今後你和虞姑娘在一起,叔父我也放心了。虞姑娘是個奇女子,好好珍惜吧。”
項羽麵部抽了抽:“喂,叔父,那是什麼意思啊。”
亞父微微勾起嘴角,笑而不語地看著項羽糾結的神情。
我歎了口氣,看來亞父也不像想象中那麼,額,穩重。
走出軍營,我便被一個看起來比我大一些的女人帶到了我的房間。
“虞姑娘,這就是您的房間了。”那個女人說著掀開了麵前的草簾。
我順著她的手望去,裏麵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足矣容納下一個人的房間。
在房間左邊是一個書櫃,書櫃旁擺著一張桌子一把桃木製椅子,桌上端放著文房四寶。
麵對著我的是一張木製的小床,稍微靠右邊是餐桌,桌上擺著茶具,看起來閑情雅致倒是符合我的心意。
女人開口問:“還喜歡嗎?虞姑娘。”
“啊,很喜歡,謝謝你,你怎麼稱呼?”
“我叫雪盡。意味著寒冷的冬將要止步。”她端莊優雅的臉上掛著春風般的和煦。
我的心情也被帶動地好了起來,難得地誇了一句:“倒是好名字,雪盡,我記下了。”
雪盡笑了笑,將先前一直捧在懷裏的盒子打開,露出裏麵折疊地整整齊齊的衣服交給我道:“虞姑娘,這是亞父吩咐我給您的衣服,請您過目,並且明天換上。”
我撫摸了下盒中質料不錯的衣服,點了點頭,合上蓋子。
“那麼,雪盡就告退了,有事請叫我,我就在您旁邊的軍營中。”
“好,你退下吧。”
我走到書桌旁,將衣盒隨手放在上麵,卷起麵前的草簾。
落日在一望無際的碧綠上拉開一條長河,天邊的雲彩仿佛被火灼過,呈溫暖的橘黃、淺紅、深紅色。
“很久,沒見過這樣的落日了吧。”我倚在一旁,思緒淡淡地遊移。
“如果你想看,楚國每天都能看到這樣的景色。”一個波瀾不驚,讓人誤以為是剛融化之時的冰雪般沉寂的聲音闖入我的耳膜。
我低頭一看,一個發如墨染,高盤頭頂,身著戎裝,麵如冠玉的男子坐在窗下,一支腿撐起一隻手肘百無聊賴地玩著手中的草。
“你是誰?怎麼坐在這裏。”
“別用那麼冰冷的聲音說話,會打破這無限美景。”
我心想:真是個莫名其妙的男子。但口氣放緩了許多:“你是軍中的人嗎?”
“是啊,我叫劉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