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兩分
項羽走到了門口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他微微張了張嘴似是要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於是,我隻將將聽到一聲歎息。
我深感莫名其妙,他沒事歎息個什麼?
但,到了如今這副你我就隔著人海相望也認不出的地步,這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於是,我隻淡淡朝他行了一禮努力想象著虞子期對他的謙卑模樣說:“恭送大王。”
項羽頓了一下然後凜然遠去,夜風吹拂起他黑色的披風。
公元前203年(高祖四年)八月,與漢軍對陟於廣武的楚軍糧盡;而劉邦也沒能調來韓信、彭越等人的軍隊,無法對楚軍進行最後的合圍。於是,雙方進行了曆史上著名的“鴻溝和議”,以戰國時魏國所修建的運河:鴻溝為界,劃分天下。九月,西楚霸王項羽率十萬楚軍繞南路、向固陵方向的迂回線路向楚地撤軍。劉邦也欲西返。但是,正當劉邦打算率軍西返之時,張良、陳平卻建議撕毀鴻溝和議,趁楚軍疲師東返之機自其背後發動偷襲。隨後漢軍經過一番商議後,垓下之戰隨之開始。
千軍萬馬的廝殺就在身旁,我手忙腳亂地與虞子期在戰場上奔來跑去。
“你的傷太重,不要再繼續戰鬥了!”我對著一位雙腿被砍斷的戰士大喊。
那位戰士渾身是血,目光灼灼聲嘶力竭:“不,漢軍不滅,我絕不倒下!”
我冷哼一聲說:“戰場不需要廢物,你們兩個,把他抬走。”說完我對著旁邊幾個同是軍醫的人指揮,指揮完畢我立刻奔往下一個受傷的人身旁。
正在這時,我聽得一聲馬嘶,我心裏一緊,向虞子期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騎著戰馬的敵方戰士高舉矛頭就要刺入虞子期的胸膛。
我的腦子一下嗡鳴一片,我大喊:“虞子期!”然後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用後背擋在了他的麵前。
“嗤——”長矛刺入我的身軀同時,我已吹響了催眠哨。四級·索命。
一瞬間,圍繞著我的方圓十裏的人們皆抱頭慘叫,然後隻見他們全七竅流血跌下馬來,一時之間,戰場陷入了混亂,他們都驚恐地看著我。
我握著催眠哨慢慢將那斷在我胸膛的長矛拔出,赤黑色的血液順著我的胸口緩緩噴出,然後侵染了我的全身,血液一路順流染透了我的催眠哨。
這個催眠哨怕是用不了了,我在心裏淡淡地一陣惆悵。
血色漸漸從我全身褪去,還好剛才那一瞬我避開了心髒,否則現在的我恐怕就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滑為了擾人的風沙,那場麵的驚悚不言而喻。
但現在,我真的好累
“嘭”的一聲,我倒在了一彎帶著藥香氣息的結實胸膛之中。
“虞婧,虞婧!”後麵的那個人接住了我使勁地搖晃著,焦急地大喊著。
我艱難地張了張口。
“你要說什麼?”虞子期將耳湊過來。
“再搖,我就真的要死了。”說完,我手中的催眠哨軟軟從我指尖滑落。
這一覺,我覺得好綿長,一片漆黑,寂靜無聲,夢中有好多哭聲笑聲交雜在一起,毛骨悚然。
我冷冷地站在黑暗的中央,假裝的堅強終是抵不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