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媽媽看到我一身的灰土,臉上還有幹涸的淚痕就知道我打架了。
媽媽氣狠狠的說道:你怎麼回事?才讓我省了幾天心?就開始打架?你知不知道你還是個學生,你看你一天跟外麵的小混混有啥區別?我真的對你傷心透了。
我關上門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床上,房間裏沒開燈,我心裏越想越委屈,我招誰惹誰了?為什麼所有人都這麼跟我過不去?我上學想做好學生,可偏偏有人要欺負我,我回家想做好兒子,可媽媽卻不理解我。
越想越氣,我仰麵躺在床上。哎呀,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肩膀處傳來。
急忙打開燈脫掉衣服一看,肩膀上三個黑乎乎的疙瘩,(我們小時候都知道,打架的火藥槍裏裝上大米粒,打身上打的不深,而且不出血,但如果不及時扣出來就會腐爛)大約是倒地的時候槍走了火,而我沒躲過這三顆散彈而被打中的,當時隻顧著打架了,竟然沒感覺到。
現在緩過勁來,就覺得整個肩膀都火辣辣的疼,可沒辦法我自己夠不著扣,又不敢跟家人說,悄悄的翻抽屜找了兩粒止痛片胡亂的填進嘴裏吃了進去。
這一夜我沒怎麼睡好,靜靜的躺在床上,腦袋裏不知道想些什麼,我也沒叫黃尖尖出來,事實上它可能就在房間裏,而我卻沒喝酒,因為我不想讓它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也許是現在的我不想和任何人接觸。
第二天一早,媽媽做好早飯輕輕的進了我的房間喊道:起來吃飯了。
我揉著發紅的眼睛,忍著肩膀傳來的絲絲疼痛穿上了衣服,背起書包走到廚房說了一句我不吃了,轉頭就出門向外走去。
媽媽幾步跑了出來,順兜裏拿出十塊錢說道:給你留著餓了買東西吃,不許打架了聽見沒?過幾天我去你學校問問,你要是還打架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接過帶著體溫的十塊錢,答應一聲轉身走了。
昨天一夜我想了好多,既然大家都不得意我,那我何必這麼辛苦的去做好學生?我努力的學習帶來的隻是我一旦做的不好將換來加倍的懲罰,與其這樣我還就不省心了,我還就打架了,我還就不寫作業了。
清晨的陽光將我的背影拉的長長的,也許就這一夜,也許本就注定,反正我人生的彎路從這個清晨開始,一個叛逆的少年正式走向了人生的另一麵,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遇上了她,我才明白,其實我本來最向往的是做一個有價值的人,而不是一個混混。
話說我忍著疼痛,慢慢的向著學校走去,由於肩膀上的米粒還沒扣出來,我不得不用左手拎著書包,沒走多遠就一腦門子汗。
走了大約五六分鍾就聽見後麵傳來一陣喊聲:王曉南,曉南哥,南哥,等會兒。
我轉身看去,清晨的陽光晃的我不得不眯著眼睛看著眼前奔著自己跑過來的人。
趙姐,這個讓我又氣又恨的人幾步跑到我跟前,伸手遞上來一包熱乎乎的鍋烙說道:南哥,買給你吃的,昨天我對不起你。
我看著眼前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忽然想起禿子,雖然兩人完全不一樣,但無疑趙姐和禿子一樣都是沒心眼子的人。
我苦笑了一下扔掉手裏的書包,接過趙姐手裏的鍋烙,一邊吹著氣一邊說道:嘿!還是熱乎的,你給我背著書包,我先吃了。
趙姐看我沒有生氣,樂嗬嗬的撿起書包背在了身上,一邊走一邊說:你不怪我呀,嘿嘿你以後就是我南哥了,以後我天天早上給你買鍋烙。
就這樣我兩一路走到學校,進了班級鬧哄哄的屋子立刻安靜下來,所有的同學都跟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我不知所以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悄悄的摸摸自己的褲襠,衣服也沒穿錯呀,褲襠也沒破,為啥要這麼看我?
我朝著手雷和小七的座位看去,他們可能還沒來座位都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