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半仙看我看向他連忙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那啥,我知道點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馮老大一聽蔡半仙要說話立馬氣不打一處來,論起拳頭就要揍蔡半仙,我一把拽住馮老大說道:馮哥別衝動,咱先聽他說完。
蔡半仙看我拉住馮老大,這才驚魂未定的說道:這個事我也是聽我們村裏的老人講過,話說我們村後翻過山以前是一片黑鬆林(黑鬆是東北對長青鬆樹的一種叫法),那老人說:應該是晚清末期的時候,那時候山裏人家少,大多數都靠著給衙門伐木頭和跑山(采集山貨)賺錢。
我們村裏當時就有一夥跑山的,老把頭是村子裏的村長,每年都帶著村裏的壯勞力上山采山貨,可他們哪都去,就是不去村子後麵的那片黑鬆林,一到秋天,那黑鬆林裏的鬆塔大的嚇人,每一個塔都能打出幾斤的鬆籽,可老把頭就是不允許村子裏的人去那片林子裏。
那年我們那罕見的大旱,方圓幾百裏連個綠色都看不到,可那片黑鬆林依然還是那麼茂盛,村裏人都餓的前心貼後心於是也沒人在乎老把頭的話了,幾個年輕大小夥子組織組織便背著背簍跑到了那片黑鬆林裏。
給我講故事的這個老人的父親也在其中,他父親外號叫老臭,人如其名,他父親那時候得了很嚴重的狐臭,離很遠便能聞到一股子刺鼻的臭味,可天老爺餓不死瞎家雀,他父親人雖臭但上樹麻利,當時在村裏爬樹沒人是他父親的對手,由於打鬆塔要爬到樹尖上所以村裏的幾個小夥子合計合計就帶上了老臭。
據老臭回來講,他們幾個一起來到黑鬆林的,可還沒走到林子邊上一個小夥子便一跤摔倒,腦袋正好磕在一塊大石頭上,頓時鮮血四濺一番白眼死了過去。
幾個小夥子當時嚇的夠嗆心裏都打了退堂鼓,可肚子餓呀,看著不遠處那沉甸甸的鬆塔,幾個小夥子忍著恐懼草草的把同伴的屍體稍微掩蓋便繼續向著黑鬆林走去。
那時候的人命不值錢,死了也就死了,沒人會為了個死人來放棄自己的活路。
幾個小夥子離黑鬆林越來越近,一股子冷風吹的幾人不時的打著寒戰。
要不說小夥子火力壯,幾個人手拉著手頓時覺得這黑鬆林也沒什麼可怕的,走進去之後才發現,即使外麵是正午時分,這黑鬆林裏依然漆黑一片,跟黑天沒什麼兩樣,幾個人找了一顆大樹便要老臭爬上去。
老臭抬頭看了看樹尖上沉甸甸的鬆塔,頓時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嗖嗖便爬了上去。
老臭呼哧帶喘的爬上樹尖之後剛想低頭招呼夥伴,可一低頭卻發現樹下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了。
老臭左看看右看看卻怎麼也看不到同來的夥伴們,老臭此時有些害怕了,這些夥伴雖然平時瞧不起自己,嫌棄自己一身臭味,可這時候都指著自己爬樹打鬆塔呢,怎麼可能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呢?難道他們發現什麼更好的東西轉而撇下自己了嗎?
老臭怎麼想也想不出頭緒,幹脆不管他們自己先把鬆塔掰下來再說吧,於是老臭開始了他的工作。
這樹上的鬆塔確實多的可以,老臭累的滿身是汗掰了半天卻發現還有很多鬆塔沒掰下來。
這時候的老臭已經有些疲憊了,畢竟每天都吃不飽,又爬了這麼高的樹,讓老臭的體力消耗很大。
老臭低頭又看了看樹下,除了滿地的鬆塔之外,夥伴們依然一個也看不到蹤影。
老臭在樹上休息了一會,等到體力恢複的差不多時外麵的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老臭小心翼翼的爬下了樹,樹林裏依然漆黑一片,老臭不時的呼喊著夥伴們的名字,可喊了半天依然沒有人回應。
老臭低頭開始揀掉落的鬆塔,可剛低下頭,老臭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老臭也知道自己的體臭味很濃,平時鼻子也聞不到別的味道基本都被自己的體臭給掩蓋了,可今天這股血腥味卻很濃很濃,濃的把老臭的體臭味都掩蓋了住。
老臭神情緊張的看了看四周,樹林裏一片漆黑,十米以外的地方便看不清楚。
老臭有些害怕,急忙挑了幾個大個的鬆塔裝進自己的背簍想趕緊離開這裏,可就在這時肩膀上突然有人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