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溦溦駕駛著突突車,追了朗如焜一段。她幾乎把突突車開得飛起來了,最後也沒有能追上朗如焜的摩托車。
眼看著他的摩托車越駛越快,越來越遠,她知道自己追不上了。
後麵已經沒有人在追她了,她把突突車停在路邊,心中一陣茫然。
剛才那一瞬間,如果他出手襲擊她,或者在突突車的車廂上踹一腳,那麼現在也許她已經在他的控製之下了。
可是他並不這樣做,他放過她,搶走了朗朗。
他那回頭一笑,意味深長,分明就是在說:談溦溦,我不抓你,我讓你主動找上門兒來!
是的,她一定會主動找上門去的!她不能把兒子讓給他!
這就是朗如焜的行事風格,他不會讓她死個痛快,他會慢慢地折磨她,在恐懼和慌亂中消磨她的意誌,最後讓她主動向他投降。
談溦溦顧不上想太多未來的事,當務之急,是去哪裏找到朗如焜,救回朗朗。
她坐在突突車裏,正在思考著要怎麼才能找朗如焜的落腳之地,就看到一輛警車閃著警燈朝她這邊駛過來。
談溦溦沉浸在失去朗朗的焦慮之中,還沒有想到這輛警車是奔著她來的。直到警車停在她的身邊,她才想起來,自己的這輛突突車是搶來的。
幾個印度警察從警車上走下來,用英語對她說:“小姐,你涉嫌當街搶劫,現在你被捕了。”
談溦溦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逃跑,她不能因為搶車的事被起訴,那會耗掉她大量的時間,而朗如焜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他不會在這個地方等她太久。
離開了印度,她將更難找到他。
那些警察似乎料到她會逃,她身形一動,其中兩位警察馬上掏槍,拉開架勢瞄準她:“不要亂動!”
隨即,另一位警察走上前來,給她戴上了手銬。
談溦溦憂心如焚,可是麵對著警察的槍口,她也不敢妄動了。
她在心裏盤算著,到了警察局後,一定要想辦法聯係上師傅杜奮,希望杜奮能夠證明她的身份,想辦法給她脫罪。
她被推上了警車,很快就到了小鎮上的警察局。
一進了警察局,她就被關進一間單獨的小屋內。奇怪的是,她剛坐下,就有一位女警察就給她端來了一杯水。
這裏的執法如此文明嗎?還給搶車的犯人倒水喝?
談溦溦一邊疑惑著,一邊端起水杯來,慢慢喝著。剛才一路奔逃,她累極了,也口渴了。
她一個人在小屋裏坐著,直到喝完一杯水,也沒有人來訊問她。
談溦溦著急了,她不能在這裏耽擱太多時間。於是她站起來,走到門口,想要拉開門叫個人來。
誰知她剛走到門口,門就被推開了,有兩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談溦溦看到這兩個人,頓時愣住:“媽?羅局?你們……”
在這種地方見到久違的媽媽,談溦溦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她捏了捏自己的臉頰,想要知道是不是自己等太久,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臉頰微痛,證明她不是在夢裏。
而且,羅局走過來,握了握她的手,那隻手是有溫度的。
“溦溦……”媽媽楊慧媛看著自己的女兒,表情有些複雜。
談溦溦習慣了媽媽的冷淡,她稍微有一點兒表情,談溦溦就可以當她是想念自己。
“媽……你們怎麼來了?”談溦溦上前一步,主動和媽媽擁抱了一下。
楊慧媛表情有些不自在,不過還是回抱了談溦溦一下,然後說:“我是跟羅局一起來的,羅局有事要跟你談。”
談溦溦馬上意識到,羅局能勸服媽媽一起來,一定不是一件小事,也一定沒有什麼好事。
她沉靜下來,略一思索,轉身對站在桌邊的羅局說:“羅局,你這次來,我師傅知道嗎?”
羅局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看了一眼楊慧媛,說:“杜奮他……這次任務的級別很高,他不參與……”
“我明白了,我師傅知道這件事,他不同意,所以他不肯跟你來,你就找到了我媽媽,是這樣嗎?”談溦溦根據情況推測道。
羅局咳了一聲,指了指椅子,說:“溦溦,我們坐下來談吧。”
談溦溦走過去,坐下,對羅局說:“羅局,我不會再答應做臥底了,你看我現在的情況,我還不夠慘嗎?再當一回臥底,會要了我的命。”
“你現在這種狀況,你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如果你不是背著我到國外生下那孩子,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楊慧媛坐在談溦溦的斜對麵,用譴責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