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如焜舉著那把水果刀,問在場的人,他到底應不應該相信談溦溦。
這對談溦溦來說,已經是一種羞辱了。這就像朗如焜扒光了她的衣服,把她推到大家麵前一樣。她很憤怒,更不屑聽那些人對她的評價,她扭身就要走:“我不需要你的信任,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愛信不信吧,隨便了。”
朗如焜一把抓住她:“別走,你要是沒做虧心事,你怕什麼?”
“就是啊,沒做虧心事,你跑什麼?你的水果刀就在這裏,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麗琪跳出來,第一個響應朗如焜對談溦溦的質疑。
朗如焜舉著水果刀,笑眯眯地走近麗琪,將刀子在她的眼前晃了兩下。麗琪馬上後退一步,眼睛盯著刀刃,臉色都變了。
朗如焜問她:“你臉都白了,你要是沒做虧心事,怕什麼?”
“這……這刀子剛剛從死人身上拿下來的,我……我害怕……”麗琪不知道朗如焜為什麼突然掉轉槍口,對準了她,嚇得她頭不敢抬了。
朗如焜卻隻是笑了笑,沒有再難為她,又轉向談溦溦:“你看看你幹的好事,殺死一個人,現在又要嚇死另一個人……”
談溦溦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她在快艇上吐得很難過,心情煩躁得很,就想趕緊回房間去洗洗睡覺,便甩開朗如焜的手,說道:“你說我殺了人,就把我交給警察好了,警察自會斷案,有人證有物證都交給警察,別在這裏咋咋呼呼。”
說完,她就想走,結果再一次被朗如焜拉了回來。
朗如焜哈哈大笑:“談警官!你忘了自己在哪裏嗎?我這裏可是黑幫窩點啊,出了事,我會交給警察嗎?當然是按照我的規矩來!”
“那好啊,那你告訴我,按照你的規矩,你準備把我怎麼樣?水牢?鯊客亭?或者直接把我拉到後山上槍斃?哪一個我沒有經曆過?你還有新的玩法嗎?”談溦溦已經快要忍耐到極限了,暴躁起來。
“新的玩法當然有,那就是用你的誠意延續你的生命,每天早晨起來,來到我房間,認認真真地向我鞠個躬,對我說一句‘對不起,以前是我錯了,我以後會乖乖的’,我就饒你一天。你一天中斷了這個舉動,那就要為這把水果刀的事付出代價。”朗如焜說著話,將水果刀舉到談溦溦的眼前晃了晃。
談溦溦一把抓過他的手腕,把那把刀逼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說:“我沒有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如果你非要這樣折磨我,那你不如現在一刀殺了我!”
她的動作又急又猛,朗如焜沒有防備,刀刃一下子就壓到了她的脖子上。那把刀還挺鋒利,一下子就劃開了談溦溦的皮膚。
朗如焜想到這把刀剛從死人身上拔下來,現在又劃到了談溦溦的脖子上,心裏很不舒服,趕緊往回縮手。
沒想到談溦溦還抓得挺緊,兩個人相爭持,那把刀來回拉鋸,談溦溦脖子上的傷口便又深了一些。
“快鬆手啊!”遐兒撲上去,在朗如焜的手臂上捶了兩下。朗如焜這才反應過來,鬆了手,把刀讓給了談溦溦。
朗如焜的勁道一鬆,談溦溦馬上也鬆了手。水果刀“當啷”一聲掉到地上,她則突然彎下了腰,幹嘔了幾下。
她很懊惱,可是她不能控製自己。當初懷著朗朗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麼脆弱啊。怎麼現在說吐就吐?一定是被朗如焜氣的!
她尷尬得不行,轉身就往樓上跑。
大家都以為她是被那把從死人身上拔下來的刀惡心到了,也沒有多想。
遐兒追著談溦溦,跑上樓去了。朗如焜看著談溦溦有些踉蹌的身影,不禁有些懊悔。
他指著地上的水果刀,示意韋野平撿起來。可是站在他身邊的韋野平沒有動,他扭頭一看,發現韋野平盯著跑上樓去的談溦溦,目光定定的,竟然沒有留意到他的指示。
朗如焜沒有說話,自己彎下腰,撿起了水果刀,舉步往樓上去。
韋野平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收回目光,跟著朗如焜上了樓。
朗如焜進了書房後,韋野平也跟進去。他站在朗如焜的對麵,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朗如焜一拍桌子:“你有話就說!怎麼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子!”
韋野平鼓足勇氣,說道:“焜哥,那個女傭人根本不是大嫂殺的!”
“哦?是嗎?你怎麼能確定?”朗如焜敲著桌子,等著韋野平繼續說下去。
韋野平說:“看那女傭人的屍體情況,她應該是昨天死的,並且在海水裏泡了一夜。可是插在她胸口的那把刀,卻沒有被海水泡過的跡象,而且她胸口致命的那一處刀傷,傷口明顯比水果刀的刀身要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