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如焜是沒有向警察求助的習慣,可是這麼大的一件事,發生在這麼熱鬧的中心地段,自然會有人看到報警。
救護車趕到時,警察也趕到了。
於是談溦溦被抬上了救護車,而朗如焜則留下來配合調查。
幾乎就在談溦溦從救護車上被抬下來的同時,韋野平趕到了。
“溦溦!你傷得怎麼樣了?”他看著躺在推床上的談溦溦,一臉的焦憂之色。
談溦溦的小腿劇痛,痛到沒有什麼力氣說話,便小聲道:“還好,死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哦……是公司的女員工告訴我,三明治店出事了,裏麵有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我趕緊跑去打聽,才知道你受傷了。”韋野平很認真地解釋道。
談溦溦也沒有多想,隻是小聲嘀咕了一句:“你的動作倒是挺快的……”
她太疼了,所以她沒有留意到,她的話令韋野平尷尬了一下。
然後,她就被送進了急救室,將紮進她小腿裏的大大小小的玻璃碎渣兒都取了出來。
從急救室出來,她就看到外麵又多了幾個人,她的媽媽,她的師傅,還有那個一直仰慕著她師傅的方玉倩。
“腿上紮了幾塊玻璃而已,至於這樣興師動眾嗎?”麵對這些人關切並譴責的目光,談溦溦無地自容。畢竟是她自己把朗朗交到朗如焜的手上,才引起這麼多的麻煩。
楊慧媛指了指她那包得跟一隻粽子似的小腿,氣憤道:“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裝沒事?我就知道,隻要一沾上朗如焜,你就要倒黴!”
“媽,你別這樣,又不是他撞我。我不是裝沒事,我是真的沒事,你不信?我現在就可以下床回家。”說著話,她從推床上坐起來,偏身就要地上跳。
杜奮趕緊扶住她:“你別逞能了,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最好在醫院呆著,哪裏也不許去!我會讓玉倩在醫院保護你。”
方玉倩也走過來,站在推床前,笑著說:“派我來,是因為我和你比較熟,朝夕相處幾日,也不會不方便。”
“你們不要搞笑了!我又不是受攻擊的對象,隻是倒黴恰巧趕上罷了,別把我當大熊貓好嗎?我也是一個退役女警察,我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談溦溦不耐煩了,她可不想被關在醫院裏,她還要去接朗朗呢。
“因為事關朗如焜,所以這件事比你想象得嚴重,你別不當回事兒,這個案子現在由我負責,在我沒有允許你出院之前,你就在醫院裏呆著!”杜奮鐵著臉,不容反駁。
“你放心,朗朗我去接,我一定接得回來,你隻管安心住在醫院。”楊慧媛知道談溦溦在想什麼。
於是,談溦溦無奈地被推進了單人病房,自己瘸著腿爬到了病床上,十分憂傷地躺下了。
她自己琢磨了一下,覺得媽媽有一句話說得對:隻要沾上朗如焜,她就一定會倒黴,就算已經不在他的地盤上了,她倒黴依舊。
麻藥的藥效過了,她的小腿開始疼痛。
方玉倩看她痛得冒汗,就問她:“要不要讓大夫給我些止痛藥?”
“不用!吃止痛藥會變傻。”談溦溦咬牙堅持著。
方玉倩卻笑了:“你以為自己有多聰明嗎?我看也不差那幾片止痛藥了吧。”
談溦溦好不鬱悶,氣得一翻身,不理方玉倩了。
再說楊慧媛,答應了談溦溦去把朗朗接回來,離開醫院後,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朗如焜所居住的小區去了。
本來杜奮說要陪她,她不肯。她說:“你是在職警官,你不要落人把柄,被人說三道四,我自己去就行了。”
楊慧媛到了小區的門口,照例被攔住了。她也不與保安多廢話,拿起電話,打給她的舊上司羅局長:“局長,這麼多年了,我也沒有求過你什麼事,現在我有困難了,你要不要幫我?”
羅局長馬上說:“我聽說了,溦溦受傷了嘛!你也不要說求我,溦溦的事也是我的事……”
“不是溦溦的事,是我外孫,被他爸爸朗如焜帶走了,現在我來接,可是我進不去小區。”楊慧媛很認真地說。
羅局長笑了:“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原來是進不去人家的門啊,你把地址告訴我……”
大約五分鍾後,門口值班的保安怯怯地走出來,膽顫心驚地看著楊慧媛:“阿姨,對不起啊,我給你開門,你進去吧……”
楊慧媛笑著拍了拍保安的肩膀:“沒關係,你也是職責所在,我不怪你。”
楊慧媛進了小區後,憑著昨晚的記憶,找到了朗如焜家的那棟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