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就這樣否認我們的愛情?”高脈脈跳了起來,大眼睛裏一點點泛開水花。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嗎?終於還是要放棄了嗎?不甘心啊!
車神也跟著幫腔:“喂!死變態,你想不起來就說想不起來,幹嗎要說這種話?”
“我們真的有愛情?”棕色的眼緊緊地追著高脈脈那張他完全沒有印象的容顏,他的語調卻是異常的堅定,那是最後的宣判:我們之間不曾有過愛情,不曾!
“或許你是我的同班同學,或許我們之間的關係曾經很好,可是我敢肯定的是:我一定不曾愛過你。”
如此殘忍的話他不想說,卻不得不說。他不要自己的愛情在她的糾纏中永遠沉寂,他更不要她的生命就圍繞著一段幻想中的愛情。愛……是容不得欺騙的。
“你可以編出一大堆的故事,你可以拿出很多證明,你可以永遠跟在我的後麵,但是你騙不了我的感覺。”
淚水,滾燙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到冒著寒氣的冰水中。淚被凍結成心傷,冰被熨燙到融化。
再次抬起頭,高脈脈的雙眼中已滿是悲傷,“你總是記不住我的臉,也總是記不住我的感情,可你卻能清楚地記得你不愛我的事實。”
“這麼說,你和他之間,真的,不是……情侶?”車神吃了一大驚,忙用冰水灌下去,堵住自己惹事的嘴,“當我沒說,當我什麼也沒說。”
吸吸鼻子,高脈脈捧著冰水如捧著自己的心上的冰冷,“我們是高中同學,我們是同班同學,我們是隔著走道比鄰而居的同學。就像我說的那樣,你很聰明,數學、物理、化學都非常棒,每次我有不懂的題目,都會請你教我,久而久之我們就走得很近。不!應該說是我總想走近你的生命,可是你卻總是不自覺地躲開我。於是,我發現了你的秘密,你總是記不住別人容貌的秘密。我想讓你記住我,隻記住我一個,你的心中隻有我一個人那該有多好。”
“然後,你就每天不分時間段地出現在我麵前,就像現在一樣,對嗎?”戰野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那不是一段愉快的記憶。他或許有嚴重的麵容健忘症,但是他的記憶力並不壞,他記得那些事,隻是無法將它們和主語對應起來,再加上它們又不屬於愉悅的那一部分,所以他的大腦主動將它堆進了垃圾桶,隻等著做最後的“清空”。
沒有後退的餘地,高脈脈哭哭啼啼地瞅著她所愛的這個有嚴重麵容健忘症的男生,“我早上在學校門口等你,等著問你還記不記得我是誰。進了班級再問你一遍,坐到座位上問第三遍。接下來在課上傳紙條,課下追著你跑。你參加足球比賽的時候,我在綠茵場邊追著問你,結果你踢進了一個烏龍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