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回宮,我們也可以替你保密,隻是皇宮裏居然出了一個私逃離宮的女婢,必會派人追回,到時就是死罪一條。”媚蘭爾恐嚇道。
死?不要吧?我隻好萬般無奈地接受回宮這個事實,可是一旦入宮,自己便被禁錮在紅牆青瓦的大牢房裏麵,還要被人吆來喝去當牛馬使喚,我不由歎了一口氣說:“我什麼時候啟程回宮?”
“公子已經托人轉告並打點了宮裏的掌事,掌事特許你延後幾日回宮。”
“媚蘭爾,謝謝你和木公子出手搭救。”不管怎樣,還有幾日可以留在宮外,現下快活一天是一天,我憂鬱地想,好在自己不是一無所知,即便入宮,也可以再尋得出宮的機會。
我起身走到窗前,打量著窗外的環境,北南東西四個方位的房間築以高牆圍成一個標準的大四合院,院中還種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樹。自己正好住在西邊的廂房,這讓我不禁想起《西廂記》。
“媚蘭爾,你會唱曲麼?不如我唱支小曲給你聽?”我心情無比煩悶,不等媚蘭爾開口便輕聲唱到:走過西廂撲鼻一陣香,隔壁小姐還在花中央,鞋子忘了原來的方向,停在十八、九歲情惆悵,敢問一句盆中花怎賞,要拿姑娘與它比模樣,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腸,夏至的前一天,秀才西廂走一遍,邂逅小姐正在窗台賞花等著雨天,名詩讀了幾多遍,名畫臨摹了幾多卷,懵懂書生的夢存在西廂正時少年,我又從西廂過,十二年前的白日夢,寫下當年的你的我,水調歌頭詞一首,我再從西廂過,十二年後的才高八鬥,百花還在人去已樓空,那花兒,常開人難留,誰家種的桃花開了,花下誰在哼著離騷,趕考書生還要趁早,要把功名報,樹上的鳥兒,你為何緊皺眉,地上的人兒,為一個情字醉。
曲畢,我的心情得到舒緩,回頭笑著對媚蘭爾說:“這首歌好不好玩?”
“從未聽過,詞曲倒是特別。”
“這個曲還有一個好聽的愛情故事。你想聽麼?”
“願聞其詳。”
我剛轉身,打算從窗前走到媚蘭爾身邊把西廂記裏張生和崔鶯鶯的愛情故事細細講給她聽,突然,身後出現一個冰冷的聲音把自己嚇了一大跳:“亂七八糟,如此聒噪!”回頭,木公子冷著一張臉正站在窗外。
媚蘭爾立刻一臉懼意地站起來匆匆走出房門。看到媚蘭爾的樣子,我歉然地對救命恩人說:“木公子,對不起,吵到你了。”
隻是木公子並未聽完我的道歉,就已經走遠了。
我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雖然這是第二次見到恩人,但實在搞不懂懷有慈悲心的木公子,為何總是冷著一張臉,難道自己剛才唱歌真的吵到他了?隻是自己憋屈了這麼多天,又聞悲催的身世,不發泄一下心裏真的很壓抑,人呐,要懂得排解嘛。我聳聳肩,回到床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