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紮赫接到國師的消息,說父王病重,讓我即刻回國,即使我是父皇指定的皇位繼承人,還是有其他兄弟對皇位垂涎三尺,他們虎視眈眈欲趁我不在之際謀奪皇位。隻是我心有牽絆,遲遲未動身。我知道安心已經出了皇宮,正籌劃開一個叫雲心的酒吧,很奇特的名字,雲心,雲心,不是他們倆人名字的合稱嗎?看來她始終沒有徹底地把他從腦中遺棄,想到這裏,我心裏泛起一絲酸澀。那晚,我來到安心住的四合院,卻見她衣衫淩亂,眼眸紅腫,當知道她差點被人欺負,一向引以為傲的冷酷和理智再也支撐不下去,我對她說要一輩子保護她,帶她回大草原,不讓她再受一點點委屈,隻是她拒絕了,固執地想知道一切原由,這讓我再次想到他,想到酒吧的名字,我又一次氣惱地離去,難道她就不能理解自己嗎,之所以不在這時候告訴她也是怕失去她。我讓媚蘭爾解決那個欺負她的醉漢,擱在她的酒吧前,就是要告訴安心,她在自己的心中已經不是玩偶不是棋子,而是我想保護的人。第二日晚,我想自己已經證明了對她的愛,我都可以為她放棄心中的仇恨,放棄原先的計劃,她應該能接受我了吧。燭光照在她巴掌大的小臉,這張清秀的小臉,看到她已不像在皇宮時那樣鬱鬱寡歡,雖穿著男裝顯得不倫不類,但熠熠生輝的雙眸猶如星辰般動人,這樣的她是多麼的可愛,我情不自禁地把她攬在懷裏,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誠心地對她道歉,再次問她是否願意和自己回大草原。她告訴我願意,隻要我能做到今生隻愛她一人隻娶她一人。在這個世道,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這麼要求一個男人信守婚姻的承諾,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不可置信的要求。不要說男子三妻四妾是平常事,即便自己的心可以做到隻娶一個女人,自己的身份也不會容許自己娶一個女人為妻,作為皇位繼承人,怎能少得了政治聯姻來穩固自己即將得到的皇位。我遲疑了,雖然我能做到今生隻愛她一人,卻做不到隻娶她一人。我的遲疑傷透了她的心。
幸福,原本觸手可及,自己卻這樣錯過了。
臨走前一晚,是雲心酒吧第一次開張,我豈能不捧場?和她相識過晚,這次自己豈能輸給那個男人?看著台上的安心貼著假胡子,穿著寬鬆的男裝,又蹦又跳誇張的表情唱著‘客官不可以’,我知道,自己的心早已深深地為她淪陷,愁情煩事別放心頭我已經做不到,愛江山更愛美人我可以做到了,可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對她傷害,即便對她說對不起,對她許出承諾,也為時已晚。此刻,我恨透了自己的遲疑,恨透了自己的身份,恨透了自己的理智。
隻是自己一直不明白,為何安心所唱的歌自己從未聽過,看著台下的客官和自己一樣陶醉於無比抒情的第二首歌中,我再次確定這首歌大家也都沒聽過。安心,你不是安兆吉的女兒嗎?可是你的舉止,你的行為,你的想法,你所唱的歌,為何不是一個丞相之女該有的,不是昇世王朝該有的?沒想到這樣一個浪漫迷情的氣氛,被一個醉漢攪亂,當看到他扯斷珠簾,對著台上縹緲靈動如一隻蝴蝶的安心動手,我無法再掩藏自己心中的怒火,就算隔壁坐著梁懷璟,讓他發現自己的蹤跡,那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