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睡個安穩覺,若不是感覺一道灼熱的目光在盯著自己,估摸自己會像現代的周末一樣,睡到日曬三杆才醒。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看著我?”看著近距離的雲染塵神清氣爽,我隨手抽出頭下的枕頭砸在那張帥到尖叫的臉上。
“我不看你,你能醒麼,你這個小懶貓。”雲染塵輕鬆地接過枕頭放下,揉揉我亂哄哄的頭發。自從昨晚我們共乘一馬時,就發現他愛打趣自己這個毛病,我沒和他貧嘴,下了床伸了伸懶腰,走到梳妝台前,看著菱花鏡,我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拿起梳子,想辮個麻花辮,可是梳子卻被雲染塵拿走,他也學我歎了一口氣,搖頭說:“你還是不會挽發髻。”我詫異地看著鏡中的雲染塵溫柔地給我綰起發髻,忽然想起那天李紫菱笑話自己手笨,還得有勞以後的夫君每天晨起為自己挽發髻,當時她說這話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人曾為自己做過,沒想到就是鏡中的這位帥哥。我清楚地知道,古代男子都是以夫為天的大男子主義,而雲染塵卻樂在其中地給我梳發,想著想著,我的眼眶不由紅了起來。
看著鏡中的雲染塵給我綰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然後插上那根金簪,我趕緊吸了吸鼻子,不讓眼淚流下,起身對雲染塵說:“你倒是熟練,是不是經常給姑娘綰過?”
“是給姑娘綰過。”雲染塵見我眉毛豎起,馬上說:“除了你還能有誰?”
這還差不多,我心裏美滋滋地想。接著問:“這根金簪是你送我的嗎?”
“是啊,這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那晚,你答應和我回雲霞穀成親。”雲染塵想起那晚,眼神不由黯然。
聽到這話,我又拔下這根金簪,低喃:“成親?”
“心兒,你答應過的。”雲染塵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不如按你所說的,我們先相處一下,如何?”我便走到書案前寫了一封信給吳清,告訴他自己出來尋找失去的記憶,要在外麵呆一段時間,叫他不要擔心,吳清收到這封信便能放心地和李家兩姐妹好好地照顧雲心酒吧的生意了。當雲染塵看到我信上的字時,都快笑出內傷了,他說:“心兒,你也是個官宦小姐,琴棋書畫怎會樣樣不通?而且這些字都隻是形似而已。”
“官宦小姐?”我看著信上的簡體字,不怪雲染塵會笑話自己。
“怎麼你在皇宮呆了這麼久,雲心酒吧又有朝臣捧場,你的父親沒來尋過你嗎?”
“父親?”我提高聲音,我有父親大人啊?不過,雲染塵怎會知道我在皇宮裏呆過,是不是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都已經知道了?
“不用難過,心兒,你有我。”雲染塵看到我激動的樣子,伸手把我抱在懷裏說:“都怪我,讓你受了那麼多苦,一切都過去了。”
是嗬,一切都過去了,我要開始新的生活,幸福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雲染塵拉著我的手往門外走去。
我以為雲染塵青天白日要把我帶去哪,等我站在描金塗紅的宜春院門口時,我不禁瞪大眼睛看著雲染塵。
“哎呦,你幹嘛打我!”雲染塵敲了我一下額頭,我齜著牙對他說。
“你不要把我想歪了,”雲染塵邊往裏走,邊回頭對站在原地的我說:“怎麼你看到這地方一點都不興奮?”
我是來不及好不好,看著口口聲聲說要和自己成親的男人逛妓院誰還能興奮得起來。不過,自己內心確實想去看看,隻是自己現在是著女兒裝,我要是這樣進去,還不把老鴇嚇一跳?不待我躊躇,雲染塵已經走進了宜春院,我也隻好陪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