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昏沉沉,身子時冷時熱,猶如置身於地獄火海,身體傳來撕心裂肺的痛讓我想逃開。恍惚間,我似是從安心的身體裏飄了出來。我怔怔地看到雲染塵臉上寫滿了憂愁,他眉宇間的傷痛濃得讓人揪心。隻見他附在安心的耳邊低語:“心兒,不要忘記你的承諾,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再離開我。上一次你的離開讓我痛不欲生,難道你希望我又一次活得生不如死?心兒,你聽著,這次若再違背承諾,我定讓雲心酒吧裏所有的人為你陪葬。”雲染塵我怎麼舍得你難過?怎麼舍得離開你?怎麼舍得放棄對你的承諾?怎麼舍得這觸手可及的幸福?
“心兒,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你說的那個毒品阿芙蓉,你若是再不睜開眼睛,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去吸食,包括我自己,如果你想看到全天下的人都這樣瘋狂地死去,看到我也這樣死去。”不可以這樣,我知道雲染塵會這麼做的,自己怎麼可以讓他自尋死路,讓那麼多無辜的人因為自己而搭上性命,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我幽幽地睜開眼睛。
“禦醫禦醫,她醒了。”雲染塵失控地大聲喊道。
“雲先生,你先讓一讓,”一位麵容慈祥花白胡須的老禦醫來到我身邊,他的身後居然跟著憔悴的梁懷璟,若不是我受傷,真想揉揉自己的眼睛,他怎麼這麼關心起自己的安危。禦醫執起我的手腕對雲染塵說:“你坐在這裏,我沒有辦法把脈。”
“老先生請!”雲染塵趕緊起身。
“暫時無生命危險,隻是安姑娘的脈象似有似無,老朽行醫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脈象如此虛弱的人。”禦醫捋著胡須說:“我先開幾貼藥,你們細心煎服,按時給安姑娘服用,切記安姑娘不得傷神,好好休養則可。”
禦醫走到桌邊開了藥房,囑咐下人去抓藥,然後對雲染塵說:“雲先生,安姑娘身上的傷口定要保持清潔,切勿沾水,還有,一定要找個細心的人給她翻身,換藥,不可牽動傷口,明天我會派人再送換貼的膏藥。”老禦醫接著又走到我床邊,和藹地和我說:“安姑娘,你放心,膏藥裏麵有去疤不留痕的配方,所以你要忍痛配合換藥,知道了嗎?”
“璟王爺,老臣先告退了,若有事老臣再來。”老禦醫弓著背對梁懷璟施禮。
“好。”梁懷璟把老禦醫送出了門。
這個老禦醫人真好,我心想,他還特地告訴自己不用擔心傷口留疤的問題。好了,我已睜開眼,雲染塵也該放心了,好困啊,我又想睡覺了。
“心兒,你怎麼了?”雲染塵看到我話也沒說一句又閉上眼睛睡覺,不由緊張地說。
我輕輕地動了動雲染塵握著我的右手,示意他放心,他明白過來,也就不再喊我了。
這次我是真的睡著了,而不是睡死了,我能感覺到有人輕柔地把我抬上抬下,耐心地喂我喝藥喝水,溫柔地給我擦洗嘴邊的汙漬。我也能感覺到有人不停愛撫地描畫著自己的眉角眼梢,輕撫著我臉上的輪廓,當然我也聽到有人在爭吵。
“你怎麼又來了,趕緊給我滾!別逼我動手。”雲染塵對梁懷璟冷冷地說。
“雲染塵,這裏輪不到你說話,我看該走的人是你。她乃本王未過門的娘子。”
“哼,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也知道是未過門。”
“你敢羞辱本王!”
“我不僅要羞辱你還要修理你。”雲染塵冷哼一聲,出手一個龍形飛鏢射向梁懷璟的死穴。
“在京城內還敢這麼囂張,若不是看在安心的份上我早治你一個死罪!”梁懷璟險險地躲過飛鏢說。
“這句話該由我說才是!當初安心失憶之時流落皇宮,你幾次派人追殺她。”
“一派胡言!”梁懷璟嗬斥。
聞言,雲染塵立刻抽出腰中軟劍朝梁懷璟揮舞。梁懷璟豈是雲染塵的對手,少時,梁懷璟身上已掛了不少彩,隻聽雲染塵說:“安心心善,若你死在我手裏,她醒來定會責怪我。”
“還是染塵最了解我。”我再也忍不住睜開眼說:“璟王爺,你也不用裝了。你無非就是擔心我記起以往的事會敗露你想篡奪王位的陰謀,所以我出宮時遇到的那夥黑衣刺客是你派來的吧,還有下雨的那晚在我家出現的刺客也是你安排的吧。隻是你沒料到那天下雨會遇到雲染塵把我救走了。隻是出宮那次又是誰救了我?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