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們不似世家豪族和宗門修院那邊,有許多的資源可以利用,因為隻需要三名選手,所以每次五年大比的周期,主管西城的長老院,就會拿出平時大家辛苦攢下的資源,對三名最有希望的少年,進行悉心培養。
而當時的楊昊,作為神童的光芒,太過於耀眼,以至於徐源不顧眾人反對,全部傾注到他身上,企圖以一個天才,去抗衡東城世家和南城少常觀的六名選手。
那時的楊昊真是信心滿滿,自詡可以在五年後,成為常遠城有史以來,第一個進入修者的大比選手。
但,那根本就令人費解的一晚,直接摧垮了楊昊的身體以及他的心靈,一直到現在他都弄不明白,到底為什麼在自己一覺醒來後,會倒退到二品修為?
那天早上,整個西城!不!應該說是整個常遠城,都炸開了鍋。
徐源被長老院問責,卻無力去辯護,而平民們本來滿滿的信心,則被擊垮的分崩離析。
與此同時,東城卻幸災樂禍,拍手稱快,慶幸終於可以結束三十年以來,與平民共治的局麵。
而中立的少常觀,同樣抱著看笑話的心態,也對西城開始了冷嘲熱諷。
至於謝進,在這五年以來,修為增長驚人,被視作僅次於當年楊昊的後進,不僅對自己千年老二地位的不滿,更是對楊昊搶奪了,本就少得可憐的修煉資源,而對其產生了強烈的仇恨,也就因此有了剛才的那句話。
就這樣,一度的天才神童,成了人人厭惡的棄子,父母早逝,獨自孤居的他,隻有用非人的艱苦修煉,才能麻痹自己的心靈,當然還有蘇鈺簾,永遠不變的那份善解人意,不離不棄。
一個世家小姐,而且還是名門之後,甘願放低自己的身份,與他一個平民孤兒,朝夕相對,楊昊真是有些後悔,剛才對蘇鈺簾的冷言冷語,其實她沒有錯,隻是應盛的挑撥而已。
“對不起了,我的玉小姐。”楊昊一邊走著,一邊喃喃自語。
不同於西、南、北三處,北城坐擁城主府,成為了商鋪雲集的地方,兩邊買賣不斷,街上人群是熙熙攘攘,不過,卻沒人在意一個,瘸了腿的平民少年。
楊昊艱難的走著,突然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附近傳來,“喂,是這邊。”
聽得說話,楊昊抬起頭來,向自己的右側,也就是聲音的來源之處看去,竟然是蘇記福雅齋,蘇鈺簾所在蘇家的產業,常遠城唯一的符文店。
“是不是在喊別人呢,門口也沒看見有人那。”楊昊看了幾眼店鋪門口,半個人影也沒有,搖了搖頭,心想是不是聽錯了。
正要向前走幾步,那個聲音又再次響起,“別走,快進來!”語調竟是變得帶有些命令的口吻。
李夢陽又把視線移向那裏,喃喃地慍道:“是誰那麼無聊,不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嗎!”帶著點惱怒,楊昊一瘸一拐地走向了福雅齋。
踏進店鋪,楊昊掃了眼四周,除了兩個正在等待備貨的符修,就隻有五、六個夥計,站在各自的櫃台前。
不同於其他店鋪,像符紙店這類,麵向修者的店鋪,大多數是客流稀少,畢竟不是酒肆、當鋪,符修在人群中是少之又少,難得有人上門買賣,要不是蘇家本就是符修世家,怕也是沒人會專開這麼一家符文店。
一個百無聊賴的夥計,見有人上門,立刻就想要上前招呼,卻被旁邊的人給拉住了。
“他就是西城的楊昊,那個廢物天才,你招待他幹什麼!”
“什麼?就是他啊!你早說嘛,我去把他趕走。”
“別,他和我們家二小姐關係不錯,你小心別得罪他,回頭被二小姐知道,找你麻煩,就隨他去吧,反正老爺也沒禁止平民入店。”
那個夥計點點頭,但還是對楊昊,隨口說了兩句,“非買勿動,非賣勿動”。
楊昊哪有心思理這些夥計的調侃,正在凝神探索,到底是誰發出了聲音,掃了一圈人,卻沒發現什麼不對勁,正在轉身離開,那個聲音再次響起,“臭小子,是本座在和你說話呢。”
一經聽到,楊昊立刻轉過身去,把視線移到了一堆,散放在櫃台上的符紙上,於是走了過去,卻發現那裏花花綠綠的,隻有符紙,而且櫃台前也沒有半個人影。
正在納悶,楊昊卻被一張黑色的符紙,給吸引住了,隻見那張黑色符紙,靜靜地躺在一堆符紙當中,表麵有些汙濁,四邊也有些卷曲,但是中間金粉隸書的三個大字,倒是清晰可見——封印符,借著點陽光,還隱隱有點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