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話框上的字母,我開始陷入了沉思。
我承認自己玻璃心了,當看到羅琦琪敲下那句話的時候,心裏像被什麼勒住般難受。宴會歡樂祥和的情景立刻浮現在我的眼前,但很可惜,那種場合之中並沒有我。
拿起電話想要撥通陸永城的號碼,手指卻懸在半空久久沒有落下,因為我想不到任何質問陸永城的理由。
問他為什麼不帶我出席這種場合?還是問他什麼時候才會當著父母的麵把我介紹給親戚朋友?
媽媽在病房外的一番說話,道出了我心中的鬱結。陸永城希望凡事都能做到雙贏,堅守著我們這份感情的同時,慢慢滲透和勸慰自己的父母接受我。可是,我心中的酸痛有誰能知道?
我並非不願意等候,而是等的日子久了,心也變得麻木起來。
最後,我還是決定把電話丟到一旁,不去理會太多的瑣事,蒙頭大睡。
想不到再次遇見陳美妍的時候,是在盈美公司的車間裏。迪拜客戶Haji上次收到貨後很滿意,很快便追加了訂單,並誠心委托我幫他采購一批玻璃門拉手,而指定的生產廠家就是盈美。
因為時間比較緊張,這些產品也有庫存,所以我在裝櫃前一天下午才到盈美驗貨。當走進車間備貨區的時候,我發現陳美妍正站在辦公室的門口跟倉管聊天。看到我走過來,她也沒有打招呼,含笑的眼神流露出一絲厭惡。
我知道她回國後被安排在盈美實習,成為了陸永城的助理。傳聞中的陳董事長是名公私分明的人,女兒在公司裏也不能享有任何特權,凡事從低做起,連午餐都被安排在公司的飯堂解決。
這些日子陸永城總在廣佛兩地奔波,所以這邊的事務都交由陳美妍處理。她是名很有活力的女孩子,無論樣貌和氣質都很討人喜歡。但我知道她很討厭我,估計是因為陸永城的原因。
“陳小姐,你好!”我朝她點頭打招呼,卻換來了一記不友善的目光。
她的身材火辣,最要命的是穿著枚紅色的緊身連衣裙,胸前的風光若隱若現,甚是養眼。她開口說話,那把聽起來骨頭都感到酥麻的娃娃音,讓我感到有些不自在。
“你來幹什麼?”她回頭瞥了我一眼,臉露不悅。
她不禮貌的語氣讓姣好的身材和麵容大打折扣,我也不願意跟她接觸太多,隻是簡單地回了她一句,“我的客戶在你們公司訂了一張試單,委托我過來驗貨和安排裝櫃。”
她撅嘴微笑,那抹笑容卻含著說不清的玩味。她把手中的文件夾塞到身旁的倉管手中,踩著十寸的高跟鞋揚長而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酒店的門外,看到她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含笑望著陸永城,我心中便湧起一陣酸味。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她對陸永城的感情並單純的妹妹那麼簡單。
可是,我就不相信你能把我從陸永城身邊推開!
“質量都沒問題,可以安排工人把包裝帶了。”抽驗了幾箱貨物後,我小心地把手中的不鏽鋼拉手放回盒子裏,輕聲地對身後的倉管說道。
“這個…”她臉露慍色,輕聲說道,“工人都下班了,隻能明天早上安排了。”
我不經思考地回答,“不行,這次的貨物湊不了整個櫃子,明天得先到這裏裝你們的貨,然後還要到其它工廠裝櫃。一百二十箱貨物,明天才開始打包裝帶肯定來不及。”
這名年輕的倉管是名怕事的小女孩,看到我臉露不悅,連忙回辦公室打了一通電話。沒過多久,她拿著手機走到我麵前遞給我,一臉無奈地說,“陳小姐找你。”
“喂…”電話的那頭傳來陳美妍嬌滴滴的聲音,聽起來讓我感到毛骨悚然。沒辦法,我對娃娃音有恐懼,總覺得那種嬌嗔的聲音太作了。“搬運工在新車間那邊趕工,估計今天都沒空過來,還是明天再安排打包裝帶吧。”
我堅決地說,“不行,今天可以完成的工作為什麼要推到明天?我不相信盈美這麼大的公司,連兩名搬運工都不能安排過來。”
“反正他們都在趕貨,全都走不開。那不要打好了,反正明天直接裝上貨櫃,無需中間物流環節。”
車間有點吵,加上天氣炎熱我的心情也煩躁,握著電話說話的聲音有點大,“這肯定不行的,客戶在包裝要求一欄特備要求打包裝帶。你想辦法通知工人回來弄好,我對客戶也好交差。”
誰料陳美妍的聲音充滿了調侃的意味,冷笑了幾聲以後決絕地對我說,“我沒可能因為你一點兒的貨把其他大客戶的生產耽誤了,要不你自己打包裝帶吧。你勾.引男人的能耐不小,估計工作能力也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