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我們三個都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張小天正枕在陸永城的胸前睡得香甜。這種感覺很美好,單純而不摻合絲毫雜質。
這時,公寓的門也被敲響了。我靜悄悄地走出臥室,發現小張正站在門外,一臉憔悴,“你老婆還好嗎?”
“還好,醫生說闌尾炎今天安排手術。待會兒我把小天送到嶽母家以後,還要送一些換洗的衣物到醫院給她。對了,小天呢?他昨晚有哭鬧嗎?”
我打了個哈欠,不好意思地朝小張笑笑說,“小天知道媽媽病了,很乖。這會兒還沒醒,我抱他出來吧。”
“真的麻煩你了!”
當我回到臥室的時候,發現陸永城早已醒了。他撐起身體偷偷看了張小天一眼,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他估計聽到我和小張的對話,小心翼翼地把張小天從床上抱起來,輕聲吩咐我說,“你把小天的東西收拾一下吧。”
看著陸永城高大的身影抱著小不點似的張小天,我心中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就是陸永城以後會是一名好爸爸。
早餐過後,陸永城提議送我回公司。這時我的嘴角正叼著一塊麵包,差點咬不住跌落桌麵。“那個…那個我自己去就好,公司給我配了一輛車。”
陸永城果然如我所想的,陰沉著臉說道,“那你今天把鑰匙還給張子健,明天開我的車上班。”
“那你呢?”我把麵包塞到嘴裏,細心地觀察起陸永城臉上的表情。
他思考了半刻,才咬著麵包緩緩地說道,“我明天去買一輛新的,反正結婚了你上班會比較遠,也該買一輛汽車給你了。”
我看著陸永城那張眉頭輕皺的臉,認真地說道,“其實用公司的車也很正常,畢竟我是業務要經常往外跑。上次你不是答應過我,要信任我嗎?怎麼現在又變了嘴臉?”
看著我不悅的臉色,他沉思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隨你喜歡吧,不然等會兒又說我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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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再次見到陳立仁的時候,我先是感到難堪,然後心中湧起了萬分厭惡。還好,這時陸永城正好在我身旁,所以我幾近爆發的情緒才得以控製起來。
周日那天我和陸永城在嶺南天地的茶餐廳吃早餐,當我用手機看新聞玩累了,抬頭望向窗外的時候,視線剛好對上了陳立仁含笑的目光。我不禁大吃一驚,他不是去了上海嗎?什麼時候回來的?怪不得前段時間總有一個陌生的號碼打我的電話,估計就是眼前這名討厭的男人。
那時我還在不斷地祈禱,“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可是上帝還沒來得及聽到我的求助,陳立仁已經繞過落地玻璃窗,走到我們這張桌子上。他看陸永城的表情沒有一絲意外,淡淡地問了我一句,“芷晴,很久沒見了,方便到外麵聊幾句嗎?”
我剛想把“聊你妹”脫口而出的時候,陸永城已經抬頭打量了陳立仁一番,眸光透著一絲防備。
“坐吧,有什麼問題在這裏說清楚就可以。”陸永城把視線抽離了手機,一臉嚴肅地對陳立仁說。
就這樣,陳立仁坐到我和陸永城對麵,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我攪動著杯中的熱奶茶,心中有股衝動想要把它潑在陳立仁的臉上。我盯著他那張較一年前略顯肥胖的臉,冷冷地說道,“陳立仁,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陳立仁看著陸永城,一時之間有些尷尬,端起桌麵上的杯子猛地灌了半杯水,才緩緩地說道,“其實我也不想麻煩你,是我媽。她說下周要來佛山看我,說把你也叫上。”
聽著陳立仁這番隱晦的說話,我靠在椅子上眯眼盯著他,不緊不慢地反問道,“你不會還沒把我們之間的事告訴她吧?”
果然,陳立仁無恥地點了點頭。所以說,我對他抗拒而厭惡的感覺,並不是空穴來風。他望著我,眼底含著幾絲我看不透的情愫。“芷晴,我媽很喜歡你,你是知道的,隻是不想讓她老人家傷心而已。
我有點想發飆了,但念著這是公眾場合,並不適合辱罵眼前這名賤.男人。我握緊手中的杯子,一字一句地說道,“陳立仁,你不是一般的無恥。你自己輕薄,不要把我也搭上。我沒有義務假裝你的女朋友,或者可以這麼說,我從來就不是你的女朋友,這一切隻是你的欺騙而已。”
陳立仁似乎還想厚著臉皮繼續勸服我,可是看著陸永城坐在一旁,又不好意思朝我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