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某些時候很矯情,到了這樣的場合,還忘不了反唇相譏。“我一聲不吭地離開,就是不想別人找到我。”
“這個別人是指張子建,對吧?”陸永城的身體暖和極了,讓我忍不住往他的懷裏蹭。原來電視劇也不是全騙人的,至少陸永城這個人肉暖爐,充分發揮了他的作用,讓我原本冰冷的手腳都恢複了一絲溫熱。
其實從醫院打完點滴回來以後,我的精神就好了不少。現在被小白臉細心伺候著,內心澎湃不已,睡意早就被我丟到長白山裏去。
難道,是我太久沒有與男人這般親密接觸的緣故嗎?
“你的口水全流到我的胸肌上了!”陸永城冷不防說了一句,促使我下意識地伸手往嘴角抹去。
然後,他發出了“哼哼”的笑聲,抬頭一看,正笑得一臉曖.昧。“看來,你還是對我的美男魅力沒有抵抗力。”
“去你的美男魅力,我以前怎麼發現你這麼厚臉皮?”我伸手就想掐陸永城的脖子,可是被他搶先抓住了手腕,放置在唇邊,張齒輕咬我的手背。
他說,“林小豬,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的脾氣比石頭還硬。”
我不說話,靜靜地看著他能勾魂的雙眸,明亮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現在一切誤會都已經解開,那些暗黑慘痛的日子也已經過去。我們都曾經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痛過、恨過、悲傷過,也絕望過。
可是,我們還愛過。
而且,這份愛無論被壓抑多久,都從未變改。它就像漫山遍野的野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你怎麼知道羅倩有個兒子?”看著陸永城緊閉的雙眼,我忍不住用手指掃過他細密的眼睫毛。“我現在才發現你挺有心計的,如果遲幾天才知道這事情,說不定我已經與張子健登記結婚了。”
“秘密!反正我做事光明磊落,知道的途徑很正經。”笑容慢慢地從陸永城的唇角滲出,語氣傲慢極了。“就算你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嫁給張子健。”
我冷笑了一聲問道,“為什麼?他雖然騙了我,可是羅倩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呀?”
“因為你愛我,有我一半愛你這麼多。”陸永城似乎自信心爆滿,使勁地朝我眨眼。
“癡人說夢話!”我真想撬開這男人的腦子,看看裏麵究竟是什麼構造,才會造成這般驕傲和自負的性子。
可是,下一秒我已經發不出聲來,因為他的唇舌已經封住了我的雙唇。
“唔…唔..陸永城不要…我…我感冒。”我拍打著他消瘦而裸.露的雙肩,可是他已經翻身把我壓在身下,靈活的舌頭肆意地挑.逗我的牙齦。
他喘了一口氣,臉頰像火燒般紅。“你把感冒病菌都傳給我,就會好起來。”
沒等我們吻個死去活來,他的厚唇已經離開了我的身體,躺回大床的一側去。“睡吧…我昨晚一天沒睡,累了。”
然後,他打了個哈欠,像從前那樣把我的頭枕在他的手臂上,乖乖地閉上雙眼。他的呼吸聲變得平穩,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睡吧,病了就該早點休息。要是半夜你離開了,我會知道的。”
“如果明天病好了,我要去看北極光。”想起這次旅程,我依舊不甘心。回想起來,明天就是夏至的第八天了,再拖下去就會耽誤看北極光的大好機會。
陸永城似乎睡著了,可是厚唇輕啟,自言自語地說道,“芷晴,竟然我們都還愛著對方,重新開始,好嗎?”
對於陸永城的問題,我並沒有回答,因為我已經不懂得怎麼去回答。我們離離合合,總是在相互折磨中徘徊在誤會中糾纏不休。似乎經曆了這麼多以後,我在對待與陸永城之間的感情上,已經淪落到疲憊不堪的地步。
我沒有回答陸永城的問題,轉過身把背脊丟給了他。我很想答應,可是說話卡在喉嚨,怎麼也吐不出來。那種感覺,有種窒息般的沉悶。
第二天醒來,我的感冒奇跡般好了很多,喉嚨也沒有昨天那般刺痛。房間內的窗簾昨晚已被陸永城拉上,我在漆黑之中伸手往身旁抓取,卻意外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