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牛蹲下身,觀察了老狗不停的在扒著的地方,表麵上看並無異常。張二牛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了副獸皮手套,戴在了手上,他學著老狗的動作,一下一下的開始扒著雪。
老狗看到張二牛也開始扒雪,就停止了吼叫,耷拉著腦袋氣喘籲籲的退到了旁邊,但那眼睛始終緊緊地盯著雪窩。
不久之後,扒出的積雪已經堆成了個小雪坡,雪窩子也被往下挖了有兩個拳頭深。張二牛把鋼叉又往身邊放了放,接著慢慢的扒著雪。他全神貫注,調整著呼吸,整個人處在極端警惕之中,隨時可以暴起擊敵。
突然,張二牛的手觸碰到了一物,他猛地甩開了觸碰的那隻手,另一隻手迅速拿起了鋼叉,身子往後猛的一彈,隨即把鋼叉舉在了胸前,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個雪窩。
依然隻是風聲。
老狗嗅了嗅,然後猛跑幾步到了雪窩邊上,頭紮進了雪窩裏,隻有後半身露在了外麵。
張二牛耳中聽著動靜,眼睛觀察著,他聽到了老狗發出了“咕咕”的聲音,露在外麵的尾巴還一晃一晃的,熟悉它脾性的張二牛知道老狗這是在高興。
張二牛慢慢的靠近雪窩,然後他看到了一個繈褓,繈褓裹得嚴嚴實實的,已經被老狗從雪中拖了出來,老狗此時正在興奮的舔著繈褓。
張二牛鬆了口氣,放下了鋼叉,走上了前去,趕走了老狗,彎身抱起了那個小小的繈褓。
張二牛把頭靠近繈褓,摒住了呼吸,他聽到了絲絲的呼吸聲。
“這麼惡劣的環境下,還在雪下埋了這麼久,竟然還有氣息,肯定是什麼野獸幼崽,但為何又裹在這繈褓中,當真稀奇。”
他做出了判斷,他覺得裏麵一定不是人類,因為人類不可能活下來。
張二牛眉毛皺了起來,他輕輕的拉開了繈褓,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嬰兒。嬰兒看著麵前的張二牛,啃著一隻手指頭,另一隻手在空中揮了起來。
張二牛沒想到繈褓之中是如此之物,嚇得手一哆嗦,繈褓墜在了厚厚的雪地上,嬰兒隨即“哇哇”的大聲啼哭起來。旁邊的老狗猛地向前,低下頭伸出了熱乎乎的舌頭,舔著嬰兒的臉,似乎在安慰著嬰兒。
哭聲中氣十足,在這空曠之地也傳了很遠。嬰兒的啼哭驚醒了略略發呆的張二牛。張二牛趕緊彎下腰,抱起了嬰兒,然後又把嬰兒重新包裹在了厚厚的繈褓之中,最後把繈褓抱在了懷裏,迎著風雪繼續朝家的方向走去。
“真是上天眷顧的嬰兒啊!”
張二牛頂著風吃力的前行,寒風吹的他臉頰生疼,他感受著懷中的溫度,心中想到。
……
又是一年春天到,白家灣的春天卻來的格外的晚,4月中旬的天氣依然寒冷。
離鎮子不遠的一片密林處,一個少年伏在一處樹杈上,少年身著一身裘衣,背上纏著把長刀,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不遠處的一處事先設好的陷阱。風不時的吹動著樹枝,樹枝在風中左右搖晃,樹上的少年也隨著樹枝晃動,好似他本身就是樹的一部分,完全的融入到了樹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