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城的街頭，張雪生身穿一身普通布袍慢慢的走著，這個布袍是他用那身裘衣換來的，與之交換的人當然非常樂意。張雪生就這麼安頓了下來，除了吃飯睡覺，他就在城裏晃著。
張雪生四處打聽著關於強征百姓服勞役的消息，奇怪的是，不管是人流密集的茶館、酒肆，還是商賈雲集的集市，都是一片歌舞升平，沒有人談論他想要的信息。
……
張雪生走到一處鬧市外，一堆人圍著一個攤位，他也好奇的走近，原來攤位上的營生是射箭賭博。攤主是個肥胖子，光著個大膀子，前胸長了幾簇胸毛，眼仁不黑而是咖啡色，看來是異國血統。張雪生聽了聽規則，目測了下前方的靶位的距離，就上前了一步，問道：“願賭服輸？”
胖子一聽，樂了，他還沒聽過這麼直白和囂張的話語，更何況說話的還是個少年。
“廢話，先押注再說。”
“押多少？”
“一局三十文。”
張雪生別說三十文，他就是連個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他想了想，解下了腰間那個通關印信，遞給了胖子。
“先欠著，以這個為抵，輸了跟我回去拿錢。”
胖子接過，打開看了看，便不再言語，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張雪生拿起了弓，又問了句：“一局幾箭？”
“三箭。”
他抽出一支箭，拉滿了弓，吸了口氣，然後鬆開了手。
“嗖……”箭直中靶心，箭尾還在不停的晃著。
“嗖……”“嗖……”
又是兩聲破空之聲，同樣的直中靶心。
胖子長大了口，顯得有點呆滯。四周也靜悄悄的，但頃刻之後，掌聲、叫好聲響成了一片，很多人都起著哄要求張雪生再來幾局。
張雪生笑了笑，又拉起了弓，同時向胖子又問了句：“願賭服輸？”
胖子哭喪著臉，點了點頭，然後迅速的又搖了搖頭，上前一步拉著張雪生，輕輕的耳語：“壯士借一步說話。”
周圍的人噓聲一片，胖子臉皮也夠厚，反而笑嘻嘻的朝他們舉了舉手，作了個揖。
張雪生跟著胖子往攤邊走了兩步，遠離了些人群。胖子先是雙手奉上了那個通關印信，然後笑容滿麵的說道。
“壯士身手，大開眼界！無奈，我這是小本生意，還請壯士手下留情啊！”
隨後，胖子從前襟掏出了五十文，遞給了張雪生。
張雪生並沒有搭腔，也沒有伸手接過錢。胖子的臉色有點難看了。
“這道上的規矩就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壯士這是何意？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胖子收回了錢，目光漸冷。
張雪生一看，也笑了起來，學著老者的話，說道：“誤會，誤會！錢我不要了，打聽個消息。”
張雪生就開始向胖子打聽服勞役的消息，胖子剛聽到張雪生不要錢，臉色變好，但又聽到他要打探的消息，臉色又變。
“小友不要亂講！”胖子打斷了張雪生，又把他拉遠了人群。
“錢你還是拿著吧，消息我是真的不知道，不但我不知道，我建議你也不要再打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