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風保持著輕蔑無謂的眼神,任由心寶言辭鑿鑿的威脅了一番,最後看著心寶依然不依不饒的雙眼,嘴角向兩邊同時扯了扯,展現出一個超帥氣的啞然失笑。
笑完了他輕輕合上眼睛,又被無視了!心寶狠狠地盯著眼下看似熟睡的美男子,燭光下線條柔和的臉龐已經沒了剛才毒發時的顏色,麥色的皮膚煥發著琉璃般健康的光澤,劍眉入鬢,修長的眼睛似一彎一筆構成的眉月,挺直的的鼻梁,唇筆描繪般的柔唇,確實美得無法形容,就像她在那本書上看到過的童話裏的王子插圖,比起周暮塵來少了點柔美多了點傲氣霸氣。
“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不管你真睡還是裝睡還是不屑一顧,我可是一言九鼎說到做到的,這可不是威脅,我已經不想活很久了,就等著你給我一個好的理由呢!”沉默了一會心寶再次發話。
“想死還要別人給什麼理由”祁風厚潤有形的嘴唇微微啟動,沙啞的聲音在空寂的寢室裏拖得很長。
“死,總的有個理由的,被摔死了,被殺了,被虐待死了,想不開了,如果你給我一個完美的理由,比如說你天天打我,逼我吃毒藥,病了任其自生自滅我受不了了,殺了我,還有就是告訴我娘親他們已經不在了,我自然就去死了,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去,怎麼對得起這豆蔻年華呢!”心寶一連說了一串,誰想死啊,好死不如賴活著。
祁風嘴角又向兩邊扯了扯,一副無謂無視無聊的表情,臉部呈現出一種恬靜的畫麵。
心寶站了很久,祁風不再說話也沒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絕美的尤物,心寶恨得牙癢癢,本想猛撲過去暴打一頓出出氣,想想額頭上的傷還是忍忍吧,萬一那雙妖魅的眼睛變得冷邃,說不定一腳將她踹飛,飛出窗戶房頂很有可能。
還是好女不吃眼前虧,話到為止,便又呀呀切齒的給自己下台階“你好好想吧,讓我知道我娘親的下落,我就好好的幫你抑製病情,你也抓緊找解藥,等到你解藥找到了,就放我和娘親回去,這樣你好我也好,叫做互惠也叫雙贏,你說我死了,你除了要遭受病魔的折磨,也隻能是多殺幾個人而已,沒什麼意義你說是吧?”
祁風蠟像般的將最俊美的睡相呈現給心寶,蠟燭劈裏啪啦的暴跳著響了起來,心寶知道它已經快要熄滅,悄悄地爬上床鑽進被窩,感覺有點灰溜溜的。
剛才的慷慨激昂大義凜然蕩然無存,心裏開始打鼓,要是人家不理會,該怎麼辦?難道真去死?如果娘親真不在了,不死也得死啊,不死哪裏有臉活著,可她實在不想死,還沒開始享受人生呢。
心寶輾轉反側,祁風也沒睡著。
這個小丫頭越來越讓他刮目相看了,在他心底還殘留一點心寶拖著鼻涕傻乎乎的被一群丫鬟圍著的樣子,剛開始甚至覺得她確實有點傻,傻得應該憐憫,現在他覺得自己大錯特錯了,這個丫頭不止是不傻,還絕對的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