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一夜無眠,祁風嘴裏的酒香讓心寶在尋思雲殊的同時也微微有點陶醉,他一直用臉輕輕的蹭著心寶的臉,像個尋求溫暖的孩子。
心寶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自己不能心軟,搜尋了很多祁風的暴力鏡頭讓心堅硬起來,一直快到天明才迷迷糊糊的迷上眼睛。
等她醒來,天已經大亮,兩個丫鬟守在床前,見她睜開眼睛,很恭敬的替她換上衣服,心寶很不自在的任由兩人幫忙,她試了試 企圖謝絕,看起來無用。
祁風李瀟然李瀟楊已經坐在飯桌前等著,心寶有點奇怪,以前從來沒有一起吃過早飯,很快就清楚,是因為有雲殊的出現。
昨 晚上祁風的表現讓她覺得有點內疚,這麼長時間的朝夕相處,因為她是祁風的藥,祁風對她並沒有傳說中和看到的一些殘忍,有時候她覺得對她還有點小小的謙讓。
可是這些都不能成為她要留下來繼續陪他,讓他以此來侮辱周暮塵的理由,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她越來越深深地知道,她當初隻是想要保全自己和家人,祁風隻是想用她來羞辱周暮塵,現在她已經成為祁風的治病良藥,隻要她在一天,對周暮塵的羞辱就會存在一天,她的娘親和親人還在祁風手裏,說白了,是祁風將她牢牢地攢在手心,即利用了她,又羞辱了周暮塵,這件事隻有祁風是受益者,所以她得盡快離開。
心寶做下來吃飯,眼睛四下去看,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吃完飯我們就回去,直接回京城。”祁風用眼睛示意心寶先吃,心寶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又要她試毒!
心寶沒什麼胃口,她擔心雲殊的安全,她是急著想要離開,可是如果再搭進一個雲殊,就虧大發了。
祁風也隻是動了動筷子,見心寶用手帕擦著嘴,眼睛看著他,站了起來對李瀟然說:“我們先走一步,請曾知府派人告訴亦紅亦翠,先讓草鳳凰的公婆照看房子,等靈道庵和官府發放救濟糧後,如果有人將老人接回家,房子先充公,如果沒有,老人三個兒子家的救濟糧全部給老兩口,三個兒子家以後不再享受官府的任何救濟福利,亦紅亦翠可以遲回幾天,將這件事解決好。”
不回景園鎮了?心寶心裏有點小小的遺憾,她還沒去草鳳凰家看看,還沒和鄰居們打成一片,,還沒親眼看著草鳳凰公婆老有所養,親身經曆過一次死亡,她對百事孝為先這句古訓崇拜的五體投地,她都想好了,以後回了大周國,要以太子妃的身份辦幾個養老院,讓那些沒兒沒女的老人們安度晚年,還要全國性的普及尊老愛幼,尤其是尊老的理念,讓孝敬老人成為一項國策,這也是她對沒能盡孝老爸老媽的彌補,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相信因果報應,她希望多做善事,能讓她有機會再次做老爸老媽的女兒。
遺憾歸遺憾,祁風決定的事是不能改變的,心寶沒什麼東西,起來就準備走。
曾知府從衙門匆匆趕回來,親自恭送祁風一行,過完年他也要親自押送一幹人犯去京城。
回去的時候依然乘坐豪華馬車,心寶不時的東張西望,想要看看雲殊在哪裏,她知道他一定會跟著,她很想親口告訴他,不要跟著直接去京城,先和鐵雪聯係,有機會再見麵,可是她現在根本沒機會,祁風的眼睛像是探頭,李瀟然李瀟楊時刻不離左右。
出了黎川城,沿著管道,一路西行,天氣突變,寒風吹了起來,兩邊一望無際的田野上塵土飛揚 ,遠處的人家顯得有點蕭條。
中午時風開始下雪,風卷著雪花闖進馬車內,看起來豪華的馬車,一點都不擋風,心寶和祁風麵對麵的坐著,沒有亦紅亦翠,雖有暖爐,心寶還是感覺像沒穿衣服,冷的直哆嗦。
她身子弱,一點都不禁風 ,雖然她感覺精力充沛,精氣神十足,沒病沒痛的,可是她怕冷,這點在她有了心花飄香和的異能後更為明顯,有時候她想她是將紅玉聖果吃進了肚子,也許她就跟花兒一樣隻適合溫暖,怕冷。
祁風一直在閉目養神,寒風雪花似乎對他不起作用,也許是感受到心寶發抖,他微微睜開眼睛,狹長的眼紋扯了扯,伸手將心寶攬過去,抱在懷裏。
“老爺,這麼冷,還是找家客店住下來吧。”心寶被抱在懷裏,暖和了一點,仰起頭問,烏黑的眼睛純真嫵媚帶著迫切。
祁風低下頭看,犀利的眼睛幾乎穿透了心寶,心寶忍不住眨了眨眼,好半天祁風沙啞的聲音才帶著一絲慵懶:“是怕他,那個暗衛會受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