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我們就要到京城。”香味散去,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阿公阿婆一家起得早打掃院子,怕吵醒客人,腳步很輕,祁風兩眼望著屋頂,沙啞的聲音自言自語般的說。
“要過年了,一年多了。”心寶也看著屋頂輕歎一聲,穿過來一年多,刻在記憶中老爸老媽老哥臉龐很應景的出現,朦朧而又清晰。
祁風轉臉看了眼心寶,花瓣般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恬靜素雅,像朵小小的蘭花,想到她昨天端著海碗一碗一碗的喝酒,嬌豔著玫瑰牡丹桃花各種花混合的臉龐,唱著亂七八糟的歌,眼中帶著一絲揶揄:“昨天不是很瘋狂嗎?怎麼今天這麼安靜。”
昨天瘋狂嗎?心寶回憶了一下昨天她的表現,確實進入了第三種狀態,瘋子的狀態。
沒做壯士直接做瘋子已經很不錯了,前世的她總是做壯士,每次半醉半醒之中都很豪邁的花光所有的錢,將心中積怨的不滿用氣吞山河的氣勢發泄出來,清醒後頓足捶胸後悔莫及,花錢都是小事,關鍵是口無遮攔。
她不好意思將嫣紅的舌尖伸出潤澤的唇間舔了舔,猶如粉色的花瓣慢慢綻放,花心中探出火紅的花蕊,收回舌尖,她嬌羞的說:“昨天喝翻了,丟人了吧?” 。祁風的心肝飛快地顫了顫,沙啞的聲音很是低迷的說:“怎麼會丟人,簡直是太吸引人了,戲演得不錯啊!”
祁風的聲音都點喃喃細語的味道,合著話裏的意思,心寶的心一緊:“酒喝多了,難免失態,怎麼是演戲呢?我又不是戲子,演什麼戲、”
祁風深邃不見底的雙眼定格在心寶臉上,心寶慢慢低下頭,這種眼光實在太厲害了,不隻是看遍了臉龐,簡直是順著呼吸穿透到心髒。
直到心寶感覺已經徹底被看穿,祁風才沙啞地說:“戲演得很差,不過那個暗衛的功夫確實一流。”
心寶眨了眨眼睛,他是怎麼知道的,沒這麼誇張吧?
祁風扯了扯嘴角,有點蔑視心寶的驚訝:“這麼個小小的戲碼就能騙過本王?你也太天真了,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本王答應你,他也許已經不在了。”
心寶很杯具的感歎一聲:“看來我還得感謝你,感謝你不殺之恩了,我說王爺,你那什麼眼睛啊。是天眼嗎?什麼都能看見,什麼都能看穿。”
祁風又扯起嘴角;“如果連你這麼明顯簡單的心思都看不清楚,還做什麼太子,乖乖得接受一塊封地走的遠遠的算了。”
心寶無語的長長出了口氣,暗暗責怪自己,怎麼著也活了一把年紀,見過大千世界,這麼沒城府到了一種境界,什麼都會被看穿,以後的宏偉藍圖還怎麼實現,就算絞盡腦汁回到周暮塵身邊,後宮勾心鬥角的,就她這樣子有立足之地嗎?
祁風斜了一眼心寶,見她有點惆悵,揚了揚眉頭:“別想好事了,就算本王不去管那個暗衛,他也成不了氣候,隻能是跟著你,想要將你帶走,隻有一個結果,就是留下他的腦袋。”
“你這麼厲害,我哪敢啊!”嘴裏應著,心裏嗤之以鼻,星星之火都可以燎原,雲殊可是一個火炬,隻要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
祁風收回眼睛,又看向屋頂:“不敢最好了,這倒不是說我有多大的本事,府裏有護衛,都是高手,府裏的通道都設有暗器,機關重重,除了護衛,生人闖不進來,哪怕是隻鳥 ,落錯了地方,都的去死。”
這麼厲害!“我怎麼不知道,是不是我那天走錯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她還打算混熟了,有機會好好在府裏打探一下尋找出路,幸虧沒行動。
“那倒不會,進了府就沒什麼機關了,府裏的牆都是雙層的,裏麵的沒事,外麵那一層可就厲害了,護衛們就在兩道牆中間。”祁風嘴裏說著斜眼看心寶的反應。
“簡直是座監獄嘛”心寶嘴裏嘟囔了一句,感覺有了負擔。
“你倒是很會哄孩子,昨天講的給孤魂野鬼潑散食物的事是你編的吧,很有意思。”沉默了一會,祁風說。
心寶想著心事,被祁風一打擾順嘴說:“什麼我編的,是我姥姥講的。”
祁風眼睛疑惑的看過來:“你姥姥?你見過?”
心寶心裏咯噔一下,聽娘親說她娘家很遠,幾乎沒回去過,祁風和倪寒竹很熟,估計是知道吧,趕緊順嘴編了一個:“就是我奶媽了,我一直叫他姥姥。”
祁風沒有糾纏這個問題,她以前傻,那樣叫也有可能,接著問;“那些奇怪的歌是誰教你的,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