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旁晚,暮色蒼蒼,大雪紛飛,波光粼粼的湖邊早已結成了一片蒼茫的雪白。雪萱蜷縮在毛茸茸的裘衣裏麵,神色黯然地望著看不到盡頭的天際。秦戈,她該怎麼辦呢?雖然這個身子不適她的,可是在思想上她褻瀆了他們之間純潔的愛情。
“雪萱!”熟悉的冷調從耳際吹過,雪萱詫異地回頭看了看。雪如影側著身子背對著她,黑色調的裘衣披在身上,捉摸不透她此時打的注意。
“你怎麼來了?”雪萱提心吊膽地問道。上次她一來就讓她殺人,而現在京城裏人心惶惶的,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出個人命,還不內亂!
“你不希望我來還是不想回到你的世界?”雪如影曖昧不清地問道,雪萱向後縮了縮,神色驚慌地睜大著水眸,“雪萱,好好想想你的朋友,還有你在那個世界的人,不要太留戀不實在的東西。”
雪萱攏了攏衣襟,目光冷冷地望向遠處擎祁閣的樓閣,“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沒有任何的選擇。即便我不答應代替真正的公主嫁進萬俟國,你也會想盡各種方式讓我乖乖就範。反正太子一登基,不管太子與我之間存不存在情字,我都必須要回去的。”
“萱兒,我一直都認為你是一個聰明人。既然你什麼都懂,那對於太子,還是不要太上心!”雪如影無聲地吐出一口溫熱的蘭香之氣,隱在裘衣下的手不自覺地握拳抵在攔住上,“還有,琪靈公主的婚事必須要穩穩當當地進行!”
“為什麼非要逼琪靈嫁給黎朗文,他們根本不愛對方!”雪萱憤怒地吼道。從那日琪靈來太子府見到費澤涵,她就知道那丫頭是喜歡上了他。昨兒個又突然離宮,弄得皇宮裏人一陣兵荒馬亂的。
“萱兒,琪靈是公主,她生來就有她的命,違不得!”
雪萱冷哼一聲,冷冷地看著雪如影。自古生在帝皇家的子女享盡榮華富貴,受盡萬民敬仰,可是自己的人生卻無法活得自在自我。天下,既然說是男人的天下,江山既然是男人才有資格去擺弄,為何女子就要犧牲掉自己的一切滿足他們的貪戀,掩飾他們的無能。以往,跟隨著爺爺四處去考古時,每當到了那些古代帝皇的墓穴時,心滿滿地就被一股莫名的怨恨填上。那些可憐的殉葬女人更是讓她恨不得對那些帝皇的棺木進行一次鞭屍。後來秦戈老是取笑她的女權主義太強,多次勸說她放棄考古這一行,免得最後得了個精神病。
“國師,是違不得還是不敢違,又或者這隻是你們的另一個陰謀詭計?”雪萱溜轉了眸子,狠虐地斜視著她。
“萱兒,很多事情未必就如表麵那樣。相信我,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太子好。至於琪靈,嫁到黎國就是她這一生最好的歸宿,也是她最安全的地方。”雪如影三步走上前,折下一條幹枯的柳枝遞到雪萱的麵前,“冬去春來不可逆,萬俟王朝的江山也不可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