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府的西廂,迷迷糊糊轉醒的芸兒搖了搖身邊依舊沉睡的殷雪萱,警覺地豎起耳朵傾聽著屋外走動的腳步聲,殷雪萱睜開眸子,手臂被捆綁在身後,整個人動彈不得。
“芸兒,這裏是哪裏?”殷雪萱抿嘴問道,屋內擺設奢華,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屋子,更不像山賊的窩。
“可能是某個富家人的西廂。”芸兒思索著應道,此時,門吱呀打開來,幾個拿著衣物款款地走進來,人群中央,鍾宏直著健碩的身板走進西廂的房間,滿意地掃過殷雪萱和芸兒。
“你是那個官員?”殷雪萱遲疑道,那日雖然背對著客房,但是這個身影她認得,可是那****不是放過自己嗎?怎麼又把她們抓過來?
“姑娘,在下鍾宏,桑州知府鍾廷的長子,那日到客棧隻是我為了找尋我那逃婚的三妹。”鍾宏溫文儒雅地說道,與那雄健的體魄渾然不相同。
殷雪萱和芸兒不解地相視,“你要找你三妹,怎麼把我們綁回來了?”
鍾宏黯然地歎息,哀愁地看著床沿邊的殷雪萱,“姑娘,鍾宏也是逼不得已。三妹從小就與京城相爺的兒子訂下了婚約,可三妹不喜歡相爺的兒子,還鬧到離家出走,若是相爺追究下來,我們鍾家哪擋得住。”
“不能解除嗎?”殷雪萱不解地反問,既然不喜歡解除不就得了,難不成那個相爺還搶親不可?
“姑娘有所不知,相爺家的小公子天生肢殘,相爺是不會和我們鍾家解除婚約的,可是三妹是我們鍾家僅剩的一個女兒,怎麼舍得讓她下半生陪著一個身殘的人。”鍾宏愁眉苦臉地解釋道,殷雪萱撇嘴,肢殘是很難讓人接受,可是有誰希望自己是肢殘的,這鍾家也未免太過沒有人情味了。
“那你抓我們來幹什麼?”殷雪萱隱隱不安地問道,心口千轉百轉。
鍾宏嚴肅地看著她,懇切道,“鍾某希望姑娘能夠代替舍妹嫁給相爺的小公子,鍾某會給姑娘萬兩黃金作嫁妝。”
“萬兩黃金?”殷雪萱嗤嗤嘴,果然是有錢人家,不過她臉皇帝都可以拋棄,想比那國庫,怎麼可能為了區區萬兩黃金就斷送自己的一生,而且一旦入京還不被萬俟律發現她尚在人間,帶時候死的人可不就一兩個那麼簡單。
“姑娘和舍妹有幾分相似,相爺一定不會有所懷疑的,姑娘盡可以放心。”鍾宏以為殷雪萱害怕被發現,簌簌地解釋道。
殷雪萱和芸兒恍然大悟,怪不得那麼多人不抓,偏偏要抓她們這剛進桑城的人,原來都是那張臉惹的禍。殷雪萱抿嘴,大大地歎了一口氣,漠然道,“鍾大人,很抱歉,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
“姑娘,若是你執意不願意的話,恕下官無禮了。”鍾宏突然板起臉孔,殷雪萱咬牙切齒地死瞪著他,剛才還一副溫文儒雅地樣子,翻臉一下子就成了強盜土匪。鍾宏不理會殷雪萱眼中迸發出來的怒火,沉著臉對周圍的侍衛說道,“看好她們,直到三小姐出嫁。”
“是!”立在身邊的侍衛恭敬地應道。
看著鍾宏黑著臉走出去後,殷雪萱掃了一眼緊閉的門,腳丫子踢了踢芸兒,“芸兒,下一步要怎麼做?”
“為什麼問我?”芸兒興致盎然地問道。
殷雪萱咧嘴一笑,“看你剛才那麼鎮定,一句話也沒有說,肯定早就想好出去的對策,而且你也知道你們家主上發現我不見了,肯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你能不想辦法嗎?”
芸兒斜睨了訕笑地殷雪萱一眼,自己都還沒有說什麼就被她猜透了,真不知道她是瞎貓碰著死老鼠還是平時故作愚昧。
桑州的龍城客棧,一白衣男子和一青衣男子冷漠的走進小店,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了下來。費澤涵微垂著腦袋,低聲問道,“你確定她就在這兒附近?”
萬俟律魅惑一笑,伸手捂著刺痛的心口,“她一定在這裏。”
店門口,去而複返的萬俟禦手裏拿著帶血的長劍,全身散發著嗜血的冷氣,身後跟著幾個行色詭異的男子,冷狠地掃過櫃台的店小二,“準備三間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