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手槍。
花園無風,綠植繁茂,濃鬱的香氣直直鑽入鼻孔,濃的犯惡心。
陸荏的手心全是汗,她緊緊攥著那個東西,手中一片黏濕。
“陸荏,你愣在那裏幹什麼?”
陸荏抬頭,迅速將手背後。
劉夏惠的視線越過綠牆,朝她望過來。
陸荏慢慢將東西藏在側腰,她立刻轉身,給劉夏惠留下一句“先走了”,快速離開。
劉夏惠看著陸荏離開的方向,疑惑不已。
她似乎藏了什麼東西。
巨幅海報外,觥籌交錯。陸荏沿牆低調快步朝大門外走,匆忙間撞到一堵人牆。
是之前給陸荏遞酒的侍應生。
倆人誰對視一眼,誰也沒有道歉,跟身後有鬼追似的,兩人迅速錯開身體,分道揚鑣。
陸荏腳步飛快,腦中一片混亂,直到坐回車裏,才有時間思考那把槍的來頭。
訂婚宴是顧家的,而顧家的宴會上卻出現了一把槍。
顧柯做事從來不會給自己留把柄,他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應該是有人要針對顧家,但會是什麼人呢?
留下這個疑問,陸荏擰開鑰匙準備啟動車子。
不想,劉夏惠不知何時站在車前,攔住了陸荏的去路。她被嚇一跳,趕緊熄火,在車裏對著車玻璃打了個手勢,讓他讓路。
劉夏惠側身,繞過車頭,手剛觸到副駕把手,車子擦過他的指尖,一躍而出。
後視鏡中,劉夏惠的車緊跟在車後,陸荏蹙起眉心,踩下油門,想要甩開後麵的人。
回到臨河時,隻花了去時路程的一半,陸荏甩上車門,快跑幾步上樓,隨後進門反鎖。
就在鎖門的最後一秒,敲門聲起。
盡管已經門被已經被鎖好,陸荏還是緊緊靠在門上。她從腰側掏出那把槍,快速打量室內,試圖為這把槍尋找一個隱秘的地方。
敲門聲不斷,劉夏惠催命一樣敲著門,陸荏懷疑他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時間緊迫,她不能惹劉夏惠懷疑,必須趕快藏好手槍。
她沒有哪一刻比現在覺得這個房間如此狹小,幾乎一眼掃過,整個麵貌就完整地展現在人眼前。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視線定格在沙發後的矮櫃上,上麵格櫃上擺著幾本書,她將手槍插進了那幾本書後麵,隨後把書羅列整齊。
敲門聲已經停了許久,不過精神處於緊繃狀態的陸荏卻沒有發現。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呼吸,緩慢把門打開。
沒有想象中的質問,門外的劉夏惠一臉委屈,腦袋耷拉著。
“為什麼不等我?”劉夏惠問。
他沒有問她剛剛在什麼,應該是沒看到吧?
“你在小花園藏了什麼?”
陸荏剛鬆一口氣,被劉夏惠後一個問題釘死在原地。她後撤一步,全身繃緊,警惕盯著他。
如果他下一秒問出真相,陸荏不知道會做什麼。
她拿這把槍不是好奇,也不是要搞清楚它的主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