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蚩劍俯首默默祈禱了大半個鍾,而等他把自己的處境和困處都說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鍾之後的事了,而這一次,似乎不像往常那樣,武蚩劍把話都說完了,又等了好一會兒,那個熟悉的聲音都沒有響起。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神仙姐姐……”終於,武蚩劍輕聲叫喚道,頭也微微抬起,在他的印象中,這個“神仙姐姐”總是有著一副菩薩的心腸,還有著一副老媽子的耐性,雖然說,他自己都不明白老媽子的耐性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卻很清楚菩薩的心腸,那就是——善心泛濫成災的女人的心腸。
問了好多次,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武蚩劍更是鬱悶了,這位無所不知的“神仙姐姐”為何不回應自己了呢?
武蚩劍不敢造次,但是心裏卻也可以疑問,不過,總體上,他還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孩,因此並沒有懷疑什麼,而是選擇繼續跪在地上,等待著“神仙姐姐”的話。
武蚩劍就是這麼等著,不知不覺,又是半天過去了,“神仙姐姐”仿佛消失了一般,不曾給予武蚩劍任何回應,而作為乞丐的武蚩劍,那份堅韌性子,自然不用多說。試想,他可是在報名處從早熬到晚的家夥,而這些堅韌性子,全依賴於他生活的環境。
乞丐,那就是行乞而生之人,不過,乞丐還是分品種的,有些乞丐是因為懶惰成性,即使本來有些資本,可惜坐吃山空,最終也得償所願,一切皆空,可是死性不改,隻能行乞而活。至於另一種,那就是武蚩劍這種類型的,不是他懶惰,恰恰相反,他是勤勞無比的人,可是天不隨人,他沒有資本,如果說他有那麼一快土地,估計他也就不是乞丐了。
武蚩劍是天生的,但是他卻是人養的,他周圍都是樸素的農民或者說集市小販,因此,耳濡目染,自然擁有著他們那些人的特性,而且,武蚩劍也經常做些找到的活,偶爾加強一下自己的夥食,可惜,無一例外地,卻沒有人願意養他,或者說收留他。
武蚩劍就這麼跪著,而剛過午時,他體內開始有些不舒服,具體是什麼感覺,他也說不上來,但是他知道,這時候,他該離開了,因為以往,他潛意識裏都這麼告訴他,每當身體感覺到不適應時,便是離開之時。
不對啊!這一次,武蚩劍懵了,因為,他來這裏祈禱“神仙姐姐”的幫忙,從未向今天這樣,得不到自己滿意的答案,而且,今天的神仙姐姐,直接就是對他不予理睬,這實在是太反常了。
“神仙姐姐?……”武蚩劍想繼續叫,因為他感覺自己該走了,可是神仙姐姐竟然還是沒有回應,讓他有些內心不安。
灼熱!對,這一次,武蚩劍明顯感覺到了,這是他認識的感覺,仿佛烈日直接照進他的內心,然後便是整個胸膛,再然後就是手腳四肢。
“嗯——”武蚩劍**一聲,因為灼熱的感覺突然加劇,汗水嗒嗒流淌在他光滑的臉上,他越來越感覺不妙,朝著來時的洞口奔去,可惜還沒有邁出幾步,身子裏麵的灼熱感再次加劇,好像想衝出他的胸膛。武蚩劍雙眼一黑,一頭栽在了地上,本來以為就這樣過去了,可是,那灼熱感似乎並沒有放棄對他的灼燒。
“啊——”一聲龍嘯般的聲音,自武蚩劍的喉嚨噴出,“我怎麼了?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兒?”武蚩劍隻感覺全身上下都是痛處,好像自己正遭受著千刀萬剮的刑罰,可是,他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腦子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變得愈發清冽,感覺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而這一切,隻因為,一切發生得太過自然了。
“啊——什麼東西?絕對不是那件貂裘的原因,那到底是什麼呢?而那個三年來,一直陪伴自己的聲音又是誰的呢?”武蚩劍越發痛感十足,臉已經扭曲得麵目全非,可是,腦子卻也越發靈光了,而這一切的一切,他本人卻沒有注意到,他如今隻感覺到痛,千刀萬剮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