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說得胡四娘重新沉下臉。胡媚兒深悔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打岔道：“時間不早了，打扮一下，就要接客了。”
胡四娘黑著臉道：“你還想接客？還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吧？從今天起，你就老老實實給我在屋裏待著，誰也不許見！再讓你接客，隻怕明天天劫就來了。”
胡媚兒被吼得不敢作聲，伸伸舌頭，輕輕一笑。
胡四娘翻個白眼給她，也不多說，兩人起身穿上衣服，用法術弄幹了頭發，整理完一起回到了胡媚兒的房間。
還沒走近，兩狐便聽到一個男人嚎啕大哭的聲音，胡媚兒促狹地向胡四娘眨眨眼睛，胡四娘瞪她一眼，走過去，用腳踢踢那個跪在地上痛哭不已的祼身人，不耐煩地說：“哎，哎，那又不是你的心上人，抱著那麼緊做什麼。”
黑狐哪聽得懂胡四娘的話外音，哽咽著道：“滾開，你這個無情的母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齷齪，她是我的恩人，我們之前是純潔的。”
“當然純潔了，”胡四娘冷笑：“你倒是想和人家發生的關係，可惜當初你功力不夠，還不能幻化成人，那佟小蘭心善，可憐你被野狗咬得奄奄一息，把你撿回去用心照料，也隻是把你當寵物養，哪裏對你有一點點男女之意，是你自己自作多情，對人家產生妄想。”
“我沒有!”黑狐大叫：“我對小蘭根本沒有任何不潔的想法，我是想幻化人形後，親口對她說一句‘謝謝’，哪知道她竟然被那對狗夫妻欺辱至死，而且死後還不得安寧，我這才找到你們幫忙，我…”
“少來了，”胡四娘不屑地道：“不要說姑奶奶比你這野小子多活了幾百歲，就隻看姑奶奶在這閣子當老鴇就當了二百多年，哪一天看得不是癡男怨女的****遊戲，你少在老娘麵前裝聖人。”
“好了，四兒，你少說一句吧。”胡媚兒轉頭向黑狐道：“你也不要鬧了，我有正經事和你說。”
黑狐原本還想和胡四娘繼續吵下去，見胡媚兒如此說，再不敢言語了。胡四娘挑了套女人的衣服扔過來，黑狐瞪她一眼，見胡媚兒的態度竟然是默許，隻得穿上。
胡媚兒優雅地喝了口茶，道：“大家既是同族，我也不要你的珠子。隻是好奇，我想問你一句，你為了那個死了的別人的老婆到底肯付出多少？”
黑狐原本正在想該稱呼胡媚兒什麼才能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胡媚兒的話讓他皺起眉頭，怒道：“你幫我將小蘭的屍骨取出來，我心裏十分感謝，但你這麼說小蘭，我決不能原諒。”
胡四娘冷哼一聲：“難道我姐姐說錯了，她不是別人的死老婆，又是什麼。”
“你，你。”黑狐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卻也無法反駁，半天恨聲道：“陳佳軒入贅秦家時，小蘭就已經和他們沒有關係了…”
胡四娘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道：“她再怎麼和姓陳的沒有關係，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比你這隻剛變成人形的野小子深吧。說句不尊重死者的話，即便是她最後私奔的馬夫，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是你能比得了的。”